宗泽却不是好糊弄的。
他皱眉盯着柴进,声音不大却极严厉追问:“柴庄主,你敢保证没泄露秘密?你庄上的人可是着实不少。”
宗泽极担心秘密已经让辽国获悉了。
毕竟,这的人知道沧北出事了的人怕是不会少了。管理森严的军队尚且保不住秘密,何况是区区一庄子。小民首重利,哪在乎什么国家不国家,若是有机会以秘密换取到巨额利益,怕是红眼争先恐后去报告辽国。
柴进收敛了嘲弄笑容,一脸正经严肃道:“这一点宗老大可放心。我派去沧北调查的人手自然是我最忠诚可靠的心腹人,而且他们始终在一起,一起出发一起回,一个不少,时间上算也不可能跑辽国那。以他们对我的忠诚也不可能叛国泄密,否则我柴家早在辽寇反复侵略下灭亡了,哪还能挺到今天。庄上其他人是不知情的。大冬天的也无人外出不归。”
宗泽和李纲不禁长长松口气,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但,转眼,李纲又暗暗紧张起来。
万一柴进暗里早已投靠了辽国,此时就是在演戏糊弄人,寻机在饭菜什么的下毒轻松收拾掉这一行人若是一死,沧北没了合格的领导者,那河北东路九成九不保了,大宋王朝也随之完蛋了多高明的计谋,多划算的手段毕竟柴家可是被赵宋强夺了江山社稷的,当年,柴家孤儿寡母被宋太祖咳咳,此仇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是大太多了不得不防啊!
柴进,这么多年来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打过交道,那眼力早练出来了。
他察觉了李纲的心思,淡淡道:“我家和赵廉家一样近十年来一直是辽寇仇视的重点,被专门针对。我的庄子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却也不是来个千八百官兵就能镇住的,否则岂能抗住凶横辽寇一年年的意图破庄杀抢干净的猛攻?”
我要收拾你们还用耍阴谋费这精神?
要知道,这赵庄地界可是天下闻名的绝地死地。
只要封锁了西河三桥,就这季节,你们进不了庄子,在庄外无处可避寒,一时饿不死,只冻也冻死了。无论你向北向南还是向东逃窜,也都是进入茫茫荒野山川老林,只能弃车马步行穿越,嘿嘿,只有冻毙山野喂野兽的份不死何为?全死在这了,也是无声无息,外人不会知道一点,不过又是边区一件团队神秘消失查无可查的疑案罢了。
每年在边区悄无声息失踪的人不知有多少。
你以为这是内地那样人命案重大又难掩真相啊!
在这,只区区二百随护禁军就能保护你们一行不死?我特意把禁军和你们分开,好杀你们?
李纲,你想什么呐你?
宗泽却是早想透了这里面的道理,不禁笑着一拍李纲的胳膊,意思是:伯纪,你多虑了,才想到这点凶险上,反应也太慢了点。你够聪明够有心的,却还太嫩了点
李纲不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掩饰了猜忌与尴尬。
柴进对于这一行人专门来此是为祭拜原主沧赵这事并没流露什么不满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