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逼问,把本就惊恐疑虑的骠骑大将军更是吓得要死,紧张得脸扭曲,浑身紧绷得僵硬,嘴巴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监军却似乎洞脑大开,思路一下子全打开了一样,越发恼怒惊恐尖叫道:“是了,是了。怪不得坚壁清野依坚城阻挡辽军的可靠法子你不用,偏偏要和辽军打什么野战打决战,原来是你心中想葬送大军,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竟敢背叛君王当逆贼?你想立大功投降辽寇?”
混充中军官就在高台边侍立的李义庭更是吓得双腿发软:欧阳珣叛变投敌了,想一举葬送大军,此战必惨败无疑,那,我的命就得交待在这。我哪有本事在乱军中突围杀出去啊。我不能死
吓得要瘫倒中,他也同时废物却骄横自私凶残诸多高门纨绔祸害久积的那种凶狠霸道习性顿时大发,手下意识按到剑柄上呛啷一声就拔了出来,想杀掉欧阳珣。
可是,就他那两下子和狗胆,一看到蒙面人似乎在笑眯眯地瞅着他,他的凶狠霸道一下子就全泄光了,在赵岳鄙夷的目光中,浑身紧张得只剩下哆嗦,能剑不掉就不错了,哪敢动一点,连出声急招呼部下那五百御营骑兵赶紧保护他并围击射杀掉蒙面人和欧阳珣都没敢吱声一点动静。
监军太监和骠骑大将军这才意识自己的处境不妙。
李义庭原来确实是个长得威武好看的纯废物,根本不能带兵保护住我们二人,欧阳珣翻脸一声令下,我的性命就得丢了。身边的家将保镖?这么几个人全加一起显然也不够这恐怖的蒙面人一个人收拾的完了,完了,失算了,这次是真失算了,这可怎么办哪
欧阳珣瞅着二人,目光鄙视之极:就这熊样,也敢耍大牌玩权威跟我斗?!
他呵呵一笑,诧异问:“监军大官,您二位这是怎么了?你们哆嗦什么?脸怎么也黄了?难道你们也是和本太尉一样为了国家民族不惜带病坚持上战场?”
他的嘲讽只让这两个此前一直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权威领袖的家伙更害怕了。
狗太监立马现出机灵奴才狗的特性,仇视、凶狠、恶毒想猖獗报复的快意,瞬间全不见了,秒露了一手变脸术,扭曲狰狞难看死了的大脸蛋子立马转为春风和煦满脸谄媚喜人样,媚声道:“太尉大人恭中体国,英明伟大,世之君子忠臣,咱家可是一向知道的。这是战场啊,这时候您老人家可别用这种玩笑吓唬咱家。咱家只是个宫中奴婢,胆小得很,享受不得太尉的玩笑。”
别看这厮吓得要死,可是这谄媚话却说得流畅清晰之极。
这是长久在堂皇却实为人间地狱的皇宫练出来的本事,是宫中太监或宫女独有的本事。
在宫中犯了事,越是害怕,越是要处死了的紧急关头,越是得口齿伶俐、说得清道得明、能说会道,若是不能及时向主子或上司拍好马屁,快速准确表达清楚自己对主子或上司的无比忠心或有用不能让主子转怒为乐了,得不到怜悯什么的宽恕,早不知得死过多少次了。
那些练不出这能耐的,下场只能是要么轻易早早就死在宫中了,根本活不到成年,要么就是成了[宫中最卑微可怜的那层人,窝到宫中犄角旮旯领着等同没有的最低待遇,干着最苦最不是人干的那些活,受最大最惨的罪,过不是人过的日子,直到无声无息惨死在什么地方抛尸乱坟岗
欧阳珣此时哪有心思和这两个废物祸害多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