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院常委兼侍卫亲军马军司事实上的主管唐恪一看是他喜欢踩的仇家何栗跳出来又犯触怒众意的惷病了,岂肯放过这好机会,立即站出来了,风度翩翩清正儒雅笑吟吟道:“哦?是德行高妙的何栗何大人哪!何大人如此底气十足霸气凛然呵斥朝堂,不知,你有何振聋发聩高见呐?”
众臣一听德行高洁四个字,都不禁哄笑起来。
何栗早年为争区区伎子,竟然把一同寻欢的吏部尚书王时雍推下楼去硬生生摔死了,从此名臭了,并且遭到惩罚,成为一生怎么也洗涮不掉的污点笑料。唐恪却用德行高妙真是妙啊。
唐恪妙语得了大家的共鸣,却并不得意忘形,仍是笔挺站那分寸恰到好处的清正淡然微笑,那么沉稳有涵养果然是雅量高致的君子名士、国之栋梁重臣典范。
他在等着何栗这个蠢货冲动犯错反击,然后再展示高超的政治智慧口才与过人气度狠狠踩上去,让何栗更丢人。他瞧不起何栗的政治智慧,有绝对的自信能踩住何栗这个不识时务蠢货
可是,何栗却似乎没听到他的嘲讽戏问,丝毫没恼怒冲动失态,就当他不存在,根本不理唐恪,径直对也正满眼对他不满的皇帝赵桓施礼洪声道:“陛下,辽寇之患并未过去,朝廷当务之急是赶紧发兵布防西北。此时讨论欧阳珣的罪责,说得再妙再有理再精彩,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话一出口,立马引起一片嗤笑声。
风度翩翩站那的唐恪本能想张嘴嘲讽反问辽国凭什么还敢再战、朝廷何来的当务之急但他转眼看到蔡京和童贯这对文武老贼仍然如之前一样始终不吱声,这只怕就不是自重身份不屑参与诋毁欧阳珣了,而是有所思,难道是有同意何栗的心思?难道何栗忧虑的是对的他聪明地闭紧了嘴先静静旁观
副相张邦昌和计相白时中也自重身份或聪明地始终不发一言。
他们几个大佬能沉住气始终冷眼旁观不表态,别的朝臣却大多缺乏顶级老贼的矜持涵养,又不少是本在北宋末当不成朝臣甚至当不成正经官却因末世缺人才钻营得运新提拔起来的新人,属于腐儒伪君子,对国外缺乏认知,见识不行,身份又不够高,急于表现自己,此刻也方便耍小官的任性,于是,立即有人抢先站出来嘲讽质问何栗了,“何大人自然是德行高洁、智慧如海。只是本官不明白,辽国此次折损了十几万精锐,我朝怎么就辽患仍在了?”
此人叫王次翁,也算是名人,历史上是秦桧最得力的狗头军师
立即有官员不甘人后急跳出来质问:”何大人在发表高见前是不是忘了什么?此际春暖花开,北方冰雪消融,正是再战之时,金军必已又起兵攻辽了。敢问何大人,辽国在我国死了这么多兵将,本就不多的战马更少了,它怎么就能一边抵抗它打不过的金军一边还能再挑衅南侵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