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也明白事情的厉害,也不劝兄弟留下一起喝酒吃肉了,却赶紧吩咐亲兵,“把留着明天吃的那半拉野猪和野鸡全送我兄弟船上带走。”
呼延庆笑了,也不推辞这份心意,任凭安排,又闲聊了几句,就紧着起身告辞了。
趁天还没黑,必须全力赶回运河舰队那去。
呼延灼亲自送兄弟上了船。
呼延庆在船头抱拳郑重道:“哥哥保重。”
呼延灼根本没把梁山这点力量放在眼里。他手中的军力强得足可以和几万辽军打一场大战,收拾梁山又算得什么事。谨慎,警惕,那也仅仅是军事素养要求和约束将士保持战时状态的方式。所以呼延灼对自家兄弟的委婉提醒不以为意,但也不会怫了兄弟的好意,笑着挥手算是应了,站在码头看着船队迅速远去消失在远方,他这才收回目光,回营享受有酒有肉的晚餐
春夜沉沉。
无月,风啸,天地一片漆黑,官军各营的喧闹消失,只有值哨篝火闪烁和马的偶尔声音。
当地三府一州官军虽然不相信狡诈强势的梁山人会一直这么干等着不敢打出来设法瓦解困局,但依仗主营呼延灼部的强悍,经历了傍晚一场虚惊,反倒不那么太害怕了。
毕竟,这的官兵有小两万人,而梁山,主体人口是聋哑人,人手、兵力底子太薄,就算在前两次被伐中耍诈取巧俘虏了不少禁军,但,想驯服收用却没那么容易。赵岳如今是天下皆敌,困死在小小的梁山上。谁愿意为随时会被朝廷重点剿灭的赵岳卖命啊梁山实力仍然微弱,而且可能有不少禁军俘虏为内患,也许,这才是梁山人焦虑填泊却无可奈何一直在拖着的原因。拖时间,抓紧驯服俘虏,加强势力,才能有资格试着出来和官军硬打一打
这些官兵本就不是什么肯吃苦遭罪忠诚负责任的,熬了数天,精神上已经由紧张转为懈怠,不是王智慧等当官的吆喝督促几句就能保持住战时状态的,加上从肉体到精神积累多日的疲倦,到了今晚就抗不住了,躺下时可能还提醒自己不要睡太死,可是强大的生理需要,不知不觉就陷入沉睡,睡得好香,积累的浑身乏劲全涌上来了,越睡越香
只有当班巡逻值哨的兵努力抖擞精神和困倦的眼皮子不由自主总想合上作顽强斗争,还在举着火把或守着篝火时不时瞅瞅水泊或林野方向,提心吊胆戒备实际是啥也看不见,天地间只有漆黑,听到的也只有风声以及水泊芦苇或周围野林子在冷风中摇曳的闹鬼一样的瘆人声。
何况,王智慧等主官为了尽可能离水泊远点安全,营扎得离水泊近五里远,离酒店主营也有三里多远,值哨的更看不到听不到水泊中的情况。
王智慧,智慧地认为,就算梁山草寇胆肥了敢出来夜袭搞破坏,肯定也得先对付酒店大营,一是酒店大营就在泊边,二是破了呼延灼部才能解决问题。
不然,先攻击当地各部,即便袭击效果极好,梁山军轻易打溃吓跑了四营军民,却会遭到京军有时间包抄过来梁山人怎么可能是刀枪不入的重骑的对手?最轻结果也是死伤惨重呼延灼部不败,跑了的军民过后很快就回来了,不耽误填路,并且能强征组织起更多民夫参加报复填。
呼延炮仗既然不屑用当地军环卫酒店大营,认为梁山人夜袭时,当地四部只会添乱,那,四军正好离远点。就让自大骄狂的呼延炮仗顶在最危险前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