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赵大宝这个皇帝都敢当众顶撞得差点儿下不来台,何况是区区皇家奴才。
这狗太监若敢折腾事,曹文诏有的是军中手段让他学乖乖的。实在不识相,就是搞不清自己是谁,敢把自己当皇帝范的,不妨让其遭遇打仗常见的意外也暴毙掉,而且是背着耻辱死的。
阉狗而已,可不是士大夫,死得再耻辱也不会激起小心眼的士大夫们愤慨报复,甚至会让士大夫们兴奋称好
让皇帝丢脸是宋士大夫们喜闻乐见的事。打击了皇帝威望,才能共治天下
至于皇帝丢脸会羞愤,这无关紧要。
赵佶已经做不了什么大主了,对国朝必须依赖的大将绝不敢象以前那样任性处置。最主要的是,曹文诏在宋国这混不多久了。他也要走了这次出征,与何栗一样,他也有自己的盘算,要借机做好些后续的准备。而战争战场是最容易帮他实现目标的场合与机会对马军将士们来说,没有什么是能比在战场上结下的情义与信念更宝贵更可靠的。
骑兵大军在赵佶亲自壮行中浩浩荡荡出发了,在辽使的冷笑与众臣忧虑重重巴巴的目光中很快就离京去远了。
兵贵神速。
兵贵出其不意。
曹文诏是赵岳几乎近全力培养的最可靠的嫡系——赵庄人帅才,他深知用兵其要。
一真出动了,离京稍远,曹文诏就下令快马急进。
反正既不带帐篷,也不带粮草等累赘,其它一切都在马上,骑兵就能飞速进军。吃住沿途就得,此时又正是美妙五月初野外到处是长起来的青青野草,而且很多是马爱吃并且吃了肥壮的优良牧草,也不用担心沿途官府负担不起如此庞大的马料。何栗已派人飞马提前去严令前面的地方官府做好饮食等接应准备。何栗的权力没欧阳珣那次那么大,但也不小
曹文诏不是带兵往脆弱的河南西边境奔去,而是离了京畿就猛向北往山西急赶去。
朝廷的心思自然是让他先守住脆弱的河南边境,再向北尽量挡住辽军从无人区南下突袭。曹文诏却并不理睬这心思。
他很清楚辽国此战的真正意图。
辽国是在玩军事恐吓,
欺负宋国无人能统大军打仗,妄图吓住宋国这帮软骨头主动迅速屈服而已,并非是要和宋国再血拼一场。辽国拼不起所谓八十万石粮食可支撑这次从无人区南下侵略,这纯粹是扯屁。
那点粮食好干什么?平均一分,一家才几斤?用于支撑因战争影响不方便耕种而缺粮的辽东耶律大石部以及已经弃辽首都上京城不得不退守中京大定的萧干部大军抗金都不够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