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孔家一些人被掠卷到海盗国,开始了新的生活。被海盗国排斥不要的孔后不肖子孙全在宋国自生自灭反省,在海盗之灾后被官方冷落无视了好久,守着孔庙大宅陷入贫贱交迫,悲哭哀嚎,求助无门,自己不会务农劳作,也吃不得那苦,而且被乡邻百姓所集体痛恨嘲弄报复,过得越发凄惨无助,终于尝到了什么叫人世的苦难无情,但宋国在儒教上不能废,孔牌位不能倒。朝廷在缓过灾难后,还是伸手关照了孔家。孔家这些人转眼又成了最体面的世家后人,在地方官府的关照维护下,又过上了大地主士绅的尊贵生活,这一悠然尊贵,惨痛教训就不但转眼忘了,没真能吸取进去,反而起反作用,越发变本加利的坏、霸、虚伪狡诈无耻弥补遭难中损失的一切财富尊颜享乐。孔子是孔子。后代是后代。孔子后代的素质并不比其他人的后代强。
那些报复嘲弄过孔家的人开始倒霉了,本是发了国难财有地有粮的快活自由民,却纷纷获罪失去了一切,被官府趁机以祸害圣人家的罪名抓去充作了奴隶,发卖或租给关系户当佃户等用以发家。这自然是孔家报复举报要求的。同时,当地官府又把别处弄的奴隶发一些给孔家用
不过,这些孔家的不肖子孙拼命抓紧享受的同时,也吸取了上次破家的太惨痛教训。
就比如这一回,他们一听说别处闹起了抗税起义,立马就警觉起来,立即悄悄把钱粮转移藏匿到了山中,并且在山里准备了生活处,然后高度关注本地及四周的情况变化,稍一风闻有流寇流窜过来了,立即跑山里躲藏了,而不是仰仗官府体贴关照重点保护而跑府城里去躲着。
世家、豪门,都总是和官方关系紧密,但却是利用官方和权力来获取家中顺利发达兴盛,他们最不忠和最不信的正是帮、保他们富贵的官方。这是世家与豪门大族能久历朝代更迭,王朝不断倒下,大族却一直存续的根本。太富了,就是权与势,自成体系,对国家民族就很难有忠诚
同时这么做的还有也在这生活的儒家四大家之孟、颜、曾三家的不肖子孙。
四家现在是高度团结一致,凡事都抱团,此时一齐藏匿山中相互协助再无过去的名利之争导致的龌龊,力求共渡难关,也度过了此关,倒也不负身为读书人最高代表的文化智者家之名。
张宗谔也并未留意这四家。
绿林豪强土匪嘛,与文明文化人不沾边,不会象读书人那样心里总会想着儒家孔圣什么。
张宗谔部只盘算着大事,琢磨着怎么成功洗劫兖州,怎么攻破兖州城,也坚信会成功。他却不知道有人也在正盯着他,不止是赵岳,还有二龙山也注意到盯上了他。
二龙山强盗此前一致安静不动,一方面是防范青州军趁乱再次联军打来,一方面却正是悠然旁观以冷静观察天下形势,尤其是看清山东本地的动态,等着在最好的时机再出手轻松摘果子。
宋江等不认为山东这会不闹起来,也果然料对了,得知了张宗谔部的事,意外中也惊讶不解这是哪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强悍势力兴趣大起,盯紧不放。
神行太保戴宗就在兖州追踪张宗谔部的动向。
现在,贼与兖州军之战陷入胶着,兖州军陷入困境中只是在咬牙坚持,此,正是出手时机。
宋江对晁盖说:“马进是个难得的将才,骁勇善战,正年轻力壮得用时,若是能收为我二龙山所用,增益不小。攻打兖州的这股流寇也不简单。眼下机会来了,小弟想带兵去掺合一下,最好是能把官贼这两股势力一并都收入囊中。如此,咱们的二龙山,势力何止能猛增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