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尾也有锋,只是锋钝,这个突起的尾部构造是在枪尾加配重平衡枪身用,否则枪会头重尾轻难使,尾锋却也能用来杀敌或方便把枪扎在地上放着。殷泰这庞大沉重身躯,若是猛撞上枪尾去岂会有好。吓得殷泰一对牛眼死盯着离胸口就差一点点儿的枪尾锋,气血疯狂上涌,头都有些晕,这口气却憋住了,心狂跳不止,似乎要蹦出胸腔逃走。那张黑花花脸上冷汗如泉水般流淌。
这自私家伙确实不蠢,在极度惊恐中也知道这是赵岳放了他一马,否则这一枪就不是扎在他面前了,而是会透背而出。
毫无疑问,以赵岳的强悍诡异身手,绝对能背后一枪要了他的命。
赵岳也果然没有追杀他,凭他在枪那呆了呆后又晃着笨重身躯跑回本阵。
殷泰这匹马也不错,是从官军将领那抢来的,丢了主人,知道自己跑回阵去找。赵岳也照样没理睬,并没趁机收了如今堪称金贵的大将马。
二龙山强盗庞大的部队,前部竟然一时鸦雀无声,都陷入极度惊骇与呆滞茫然思索中。而后部大军看不到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嗡嗡一片,在问怎么了、斗将斗得怎么样了
宋江黑脸煞白,呆看着赵岳,只感觉赵岳不是人,是魔鬼,或许真是赵岳自己宣称的降世的阎王。赵岳有匪夷所思的战斗力。这样的人物,还怎么杀得了?这仗还怎么夺梁山?赵岳这样的对手,谁不怕在大战中遭遇上?
这时,老鬼徐槐也回过神来,赶紧附耳对宋江说:“哥哥,大军情况不妙啊。”
宋江又一惊,急扫视部下。
很明显,二龙山大军心中皆惧赵岳神威,对战斗失去信心,士气已降,哪还有勇气大战硬拼希望取胜。对手又是盔甲骑兵,看着也精锐强悍,排在那的阵势就给人一种山一样的威压。二龙山骑兵却是少有制式盔甲防护,防护力不及对手,骑对骑大战必然会吃大亏。这损失却是承受不起。若是吃了败仗,夺不了梁山泊,还折了大量骑兵,灰溜溜回到二龙山,晁盖也饶不了他。
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宋江其实也怕了赵岳,但若就此被吓退了不打着试试看,他又极不甘心。
他实在恨透了赵岳。
赵岳家给他的耻辱深深扎根在他心头。
赵庄那次遭遇,至今还在他梦中时常出现。他总会从梦中惊醒猛起身,坐起来了,已醒了,却仍然感觉自己仍是屈在那高不及坐着的狗窝地狱中只能惊恐绝望难受之极的等死。这种耻辱窝囊已成了宋江去不掉的心魔一样,每每令他寝食难安,不杀赵岳,心魔难除。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