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儿’一声,艾伦?白露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被踢飞了十几丈远,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连串的玻璃炸裂声响起,艾伦?白露撞碎了好几块巨大的刻花镜面,白露大公心疼得脸蛋一阵的抽搐,也不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的儿子,还是心疼那几块镜子。
艾伦?白露喷出了一口鲜血,委顿软在了地上。夏颉那一脚实实在在的轰在了他身上,若非夏颉因为刚刚凝结了混沌之体,肉身修为和巫力修为都还处于一个很孱弱的境界,这一脚就能踢死他。也就是夏颉脚下留情,没有朝他的要害踢,否则只要夏颉的脚尖略微的歪一点,就能踢碎他的下阴,他还是一个惨死当场的下场。
白露大公作为一国之主,毕竟也有一定的眼力,他看出夏颉对自己的儿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急忙一连声的喝令自己的护卫抓起艾伦?白露送去内堡软禁,唯恐他又作出什么歹事来。夏颉则是从侍者手上接过一杯酒,微笑着朝白露大公举了举酒杯:“大公殿下,希望您能看好自己的儿子。要知道,除了我,其他任何一名大夏的将领都不会这样好说话。任何一点儿对他们的冲撞,都只能带来灭门之灾。”
白露大公紧张的吞了一口吐沫,急忙从侍者手上‘抢’过了一杯酒,他和夏颉碰了一下酒杯,急促的说道:“当然,我明白,我明白!我听说。。。东部领和北部领,都有,都有大批的贵族被杀死了。。。您看?”
夏颉用力的拍了拍白露大公的肩膀,激荡起他一身的肉浪翻滚。夏颉温和的笑道:“我和他们不同,我不会无故生事屠杀领地内的原有的贵族。但是,我希望我对你们展示出的善意能够换来你们的回报。你们不能勾结海人的残余,你们不能私下里密谋叛乱,你们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都要心里有个谱儿,明白么?”
刑天大风也拎着一个酒杯走了过来,他狞笑道:“夏颉兄弟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好说话的人,又是我们刑天家的执事,所以我们兄弟几个都听他的。你们只要乖乖的不作出让我们为难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赤椋则完美的充当了黑脸的角色。他拎着一瓶酒晃了过来,冷笑道:“可是,如果你们作出了某些让我们不满的事情么。”赤椋摊开手掌,一缕青色的风劲自他掌心冒出,天然水晶雕成的酒瓶连同里面的酒液被那风劲一绞,顿时化为乌有。赤椋阴阴的笑了几声:“夏颉大兄向来不喜欢对人下死守,很有点心慈手软,可是我们,是绝对不会对你们留手的。”
白露大公被吓得冷汗直流,他连不迭的鞠躬道:“是,是,是,只要能够保住我们家族的大公之位,我们一定全力帮助尊贵的大人们统治好这一片领地。”白露大公看得很开,反正都被海人统治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是海人的二类公民,但是日子不是照样的过么?看起来,眼前的夏颉、刑天大风、赤椋等人都不是很难伺候的人,只要自己家族的权势能够得到保障,给海人当奴隶也是奴隶,给大夏当奴隶也是奴隶,有什么不同么?反正都是奴隶哩!
夏颉很满意白露大公的这种彻底屈服的态度,他轻轻的拍了拍白露大公的头顶,微笑道:“海人把你们**得不错。”
端起酒杯,夏颉喝了一大口酒。
酒液刚刚流入喉咙,夏颉酒知道事情不对了。一股子特别熟悉的苦杏仁味在嘴里翻滚,这种味道夏颉在前世经常遇到,出任务时,总有被他们四灵将抓住的敌人特工用这种玩意自尽。虽然没法和如今的巫毒相比,但是氢氰酸这种玩意,对于普通人是致命的。夏颉也品出来了,自己酒杯中的氢氰酸浓度,高得吓人。
就算如今他是混沌之体,理论上不会害怕一切毒药的侵袭,但是夏颉也没有拿毒药当补品的习惯。
酒液刚过喉咙,夏颉腹内一股氤氲紫气涌出,裹住了那一口毒酒,化为一道紫色酒泉,飞出嘴外。‘哧啦’一声,酒液喷在了地板上的金砖上,一大块锃亮的金砖被那一口毒酒烧得‘嗤嗤’作响,很快就融化了一大块,在地板上烧出了尺许方圆,数尺深的一个大窟窿。
夏颉面色变了,不仅是氢氰酸的问题,这毒酒中,明显还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毒液。仅仅氢氰酸,怎可能融化金砖?
一旁刑天大风反应极快,他怒吼道:“大胆!你敢走?”
好似出枷的猛虎,刑天大风朝刚才给夏颉送酒的侍者猛扑了过去。他去势太极,路上七八名倒霉的贵族男女被他撞飞开去,身上不断的传来骨头炸裂的巨响,几个人身体扭曲的倒在了地上,明显有出气没进气了。
身穿华丽制服的侍者刚刚走开不到十丈远就被发现,他立刻拔腿狂奔。这高高瘦瘦的侍者跑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横掠了近百丈,到了镜厅的大门口处。刑天大风正在犹豫着是否要避开那些路上的贵族,一时的迟疑,眼看就抓不住那侍者。
可是,这人跑得再快,也没有赤椋的速度快。赤椋拔出夏帝太康弓,一根拇指粗细的木箭闪电般射出,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妙的弧线,绕过了镜厅内数百名贵族男女,贯穿了那侍者的左膝盖。正狂奔中的侍者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顺着光滑的地面溜出了数丈远。他正要挣扎着起身,刑天大风已经飞扑而来,一脚踏在了他的背上。
刑天大风怒斥道:“你这该死的贱种,你敢给夏颉兄弟下毒?谁让你来的?谁给的你毒药?”
那侍者艰难的转过了脖子,突然裂开嘴朝刑天大风露出了一丝狰狞的惨笑。他红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珠几乎同时失去了光彩,嘴里猛的喷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浪,喷在了刑天大风的脚上。‘嗤嗤’声中,刑天大风脚上的皮靴被那黑血腐蚀,一直融到了他的皮肤上。大巫之躯,却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刑天大风脚上一根寒毛都没被烧坏,那侍者的肉体却蜷缩起来,在一阵刺耳的‘嗤嗤’声中烧成了一团黑色的血水。
“是死士啊!”夏颉皱起了眉头,走到刑天大风身边冷哼道:“死士啊,你认为,这些被海人当奴隶压榨了数千年的废物,可以有这样的死士么?”不等刑天大风回答,夏颉就用力的挥动着拳头说道:“不会,这些废物贵族不会有这样的死士。而且,刚才那一口毒酒里面,似乎还有一些我们大夏特有的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