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着破境，顺其自然就是。

一天后，背负着古剑的少年来到了云州深处。

当他走在一条官道上的时候，看到了一群脸上满是饥色的百姓正在踏雪而行，他们进入了一片林地深处，一位老者须冉皆白、摇摇晃晃，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出气多于进气，已经是快要不行了，与他同行的其余人居然视若无睹，看都不看一眼，扬长而去，任其自生自灭。

“……”

林昭一个箭步掠至，将老人从雪中扶起，手掌轻轻按在了老人的额头，一缕温和真气送入之后，老人瞬间长吸了一口气，悠悠醒来。

“饿了吗？”

林昭取出竹箱里的一块大饼交给了老人。

“啊？！”

老人声音颤巍巍，一双浑浊的眼神看着林昭，颤声道：“多谢……多谢小哥……”

说着，他抓起大饼就用力的大口咀嚼起来，可是吃了不到一小半，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大饼自己啃过的边缘撕了一圈，只吃撕下来的部分，剩下的全部揣进怀里。

他还有家人饿着肚子。

“老人家。”

林昭递上了水袋，这水袋一直贴身放，还是温的：“喝点水？”

“哦……”

老人颤巍巍的接过水袋，喝了一口之后就还给了林昭，道：“小哥，你哪里人啊？看起来……不像是我们云州本地人。”

“我从北方来。”

“哦……”

老人神色一颤，似乎想到这少年或许来自那座传说中的扶苏长城，只是他不会想到，眼前这少年其实来自更远的地方。

林昭看了看老人手中的镰刀以及身后的竹篓，问：“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割草……”

老人一声叹息，道：“翻开雪地，割下面的荒草草皮，甚至是挖地底下的草根……已经三年寒冬了，地面里什么庄稼都长不出了，我们云州素有五十万铁骑之称，这些战马可都是要吃草料的，可是存余的草料都已经吃完了，里长下令，每家每户都必须出门铲雪割草，每十天就必须交出一百斤的草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