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

林昭带着杦栀、项蓟回到营地，点燃篝火，顿时感受到了一片暖意，他看向杦栀，道：“先说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杦栀抿了抿红唇，道：“决死营的那一战之中，我的右臂被一个上五境大妖砍掉了，本命飞剑也被打碎，直接昏死了过去，所以处于气机断绝的状态，大人殉界之后，决死营众将士的尸骸无人照看，其中一部分被妖族给掩埋了，还有一小部分给送去了鬼族那边充当养料，我和一群将士的尸体被装在了一辆牛车上，由几名小妖看护着送往鬼族营地，就在半路上醒来，杀了小妖，葬了那群将士，之后在北域的密林中躲了几天，等我重返南方的时候，已经得知大人殉界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道：“得知你战死的消息，我哭了好多天……那时候雪域天池已经被攻陷，人族与妖族、鬼卒、魔族正在血战，而我当时的境界受损，就没有再参战，躲到西境丛林中修炼，只求有一天踏入上五境，多杀几个妖族，为大人报仇。”

“苦了你了……”

林昭皱眉道。

杦栀笑笑，摇摇头说：“不苦，今天终于熬出头了，大人还在，杦栀也还在，我们决死营的大纛就还在，对不对？”

“嗯，对！后来呢，你是怎么修成如今的境界的？”林昭继续问。

项蓟则抱着膝盖，乖宝宝一样的倾听着这段尚未在世间流传的传奇故事。

“后来……”

杦栀抿了抿红唇，道：“失去了右臂之后，我只能开始修炼左手剑，起初的时候困难极大，但后来咬牙硬挺了下来，也就水到渠成的练成了这左手剑，再之后，我开始游历天下，寻找了十把流落江湖的名剑，之后不断在北境杀妖，以妖丹、妖魂炼剑，并且将这些剑长埋在北域，只要我在北域就能随时召唤，十把剑一起出鞘，跟十二境剑修都有的打！”

“不错！”

林昭笑着点头。

“大人……”杦栀喃喃道：“其实，是大人的一句话一直在鞭策着我向前走，让我变成一个心志更强的剑修。”

“哪句话？”林昭问。

杦栀抬头看向他，一双美目楚楚，道：“大人游历扶苏长城归来之后曾说过，让我不要骄傲自满，我这个19岁的七境剑修放在大陈王朝或许算是出类拔萃了，但放眼整个天下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在那扶苏长城上大人遇见了一位女子，叫林婉华，18岁，八境金丹剑修，剑法超绝，剑意无双……”

她咬了咬红唇，道：“所以，我这些年炼剑一直都是以超越林婉华为目标的，真希望有一天大人能看到我超越林婉华，想听到大人对我杦栀的认可……”

“你已经很厉害了。”

林昭道：“真的，杦栀，你没有让我失望，甚至，我为你感到骄傲，我们大陈王朝的年轻一代中，你是第一剑修，毫无疑问的事情，若是楚帅还在的话，看到你这个十一境左手剑大剑仙的话，一定也会十分欣慰的……”

杦栀泪眼朦胧：“谢谢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