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不解其意,接过奏折,浏览了起来。
半响后,刘禅勃然大怒,奏折扔到地上,起身踱步,手指奏折,愤然说道:“这便是大汉宗室吗?嘴上喊着兴复汉室,背地里居然如此无耻,妄受先帝之恩,老而不死是为贼。”
董允低头捡起奏折,幽幽叹息,说道:“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刘禅将积压数年的不满,倾诉而出,说道:“刘琰老匹夫,朕忍他多时。平时念及他为先帝老臣,而且又是大汉远亲,犯过错时,朕与相父皆睁只眼,闭只眼,不与计较。”
“奢靡行事,府中侍婢有几十人,皆善歌舞且会奏乐,此享受远甚于朕。朕平日经常劝谏,令其不可奢靡,不要多生是非,全然抛至脑后,此人如何能与朕共扶汉室乎?”
刘禅意识自己失态,深呼吸,平复心情,说道:“徭役此事朕知晓也,后将军刘琰在广汉郡夺人田地,百姓无以为继,又不履徭役之责,当地县吏欺上瞒下,视若无睹,又征调无地百姓服徭役。此等恶吏,朕又怎么能容忍?”
广汉郡与蜀郡、犍为郡,号称为三蜀,四川盆地的精华所在。若治理不善,大汉必伤筋骨,加之刘琰此次行事,是在刨大汉的根基,这让刘禅如何不动怒。
“休昭此事暂时不要大声张扬,朕需和相父沟通,再定惩处、追查情况。”刘禅脸色平淡,缓缓吩咐道。
“诺!”董允应声答道。
刘禅微微蹙眉,感慨说道:“朕若无记错,前太守乃是张伯恭(张翼。伯恭执法严明,又怎么会犯如此过失呢,实属不该啊!”
董允瞄了眼刘禅,解释说道:“据臣所知,绵竹县令乃是后将军所举荐之人,其手下官吏皆为此事遮蔽。张慕本为绵竹县人,因家中田地被刘琰豪夺,又服徭役,不忍受其苦,举同族之人,占据山林,掠夺军资,本无反抗之意。”
“郡都尉张嶷剿匪之时,绵竹县令哄骗郡都尉言张慕作恶多端,但有归附之心,故郡都尉张嶷以和亲为名,趁机清剿山贼。”
刘禅沉吟半响,说道:“不谈此事,郡都尉张嶷倒是可用之才,现在此人在谁帐下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