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寡言少语的杨戏,表情严肃,语气生硬地说道:“武都之内,何来不轨之徒。若真有不轨之徒欲犯,你等若不能护卫陛下,戏虽文士,不经沙场,但亦敢拔剑,以身护卫陛下。”
此言一出,李轨不由脸红。杨戏的言外之意,你们身为羽林卫护卫陛下,是你们的职责,若你们担不了担这个职责,一介文人的我,可以替你们护卫陛下。
心思缜密的刘禅,上扬嘴角,指着四周围绕的羽林卫,哈哈大笑,较往常更高的音量,说道:“朕敢深入前线,所仗无他,唯有羽林、虎贲熊罴之士而已。有此雄兵,朕何处不敢前往!”
此言一出,李轨脸色微红,打起精神,而其他的羽林、虎贲将士皆挺直腰板,一副肃杀模样。
说完,刘禅又朝着杨戏夸奖,说道:“本以为受马岭关战事影响,武都百姓人心惶惶,却不曾想在卿治下,百姓安居劳作,丝毫没有异动。卿之才,朕今日方晓。”
杨戏脸色微微放松,面露喜色,说道:“陛下过誉,此乃臣本职也。”
刘禅指着河畔边上的农田,问道:“数月前被汉水淹没的农田损失几何,可有影响百姓收成?”
杨戏早有准备,拱手答道:“启禀陛下,五月大水,虽淹没两岸,但我郡于河畔的农田受灾并不严重,同时臣也对歉收的百姓免征赋税,尽力救济。”
刘禅微微蹙眉,继续追问道:“文然又是如何救济百姓,百姓现在可有恢复生产,又可有卖身为奴者?”
杨戏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不慌不忙,答道:“六月,臣让郡中吏员协助受灾百姓恢复生产,臣向羌氐部落借粮,借于百姓;七月,臣亲自督查,两岸受灾农户已经重新劳作;下半岁,恢复农事,秋收并无影响。至于卖身为奴者,臣理查郡中户籍,并无缺额。”
说完,杨戏从怀中掏出案牍,双手奉上,恭敬说道:“陛下,此乃武都郡受灾百姓详情,受灾严重者计有七十八户;受灾轻微者共有五百四十七户。陛下可一一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