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见霍弋走了上来,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侍从,大步向前扶住要行礼的霍弋,温声说道:“绍先有伤在身,无需如此,当以保养身体为上!”
霍弋弓着身子,感激说道:“多谢陛下仁慈!”
刘禅轻轻捶了捶霍弋没受伤的肩膀,羊装不悦说道:“朕与绍先相识二十余载,岂能同普通君臣?绍先莫忘记,你少时打翻灯盏引火烧屋,致使先帝大怒,朕恐先帝怪罪绍先,自领此事,以为绍先遮掩。”
霍弋很有感触地笑了笑,说道:“当时陛下仁义,弋毕生难忘也!”
刘禅在坡上踱步,感慨说道:“时光易逝,十年前,当初朕与绍先岁皆不长,东出以救先帝。其间朕与绍先有言,绍先替朕扫荡天下,歼灭奸人,而朕封卿为万户侯。不知绍先今时可还记得当初之言否?”
霍弋跟在刘禅身旁,回忆说道:“臣记忆尤深,当初陛下遥指枝江县,谓臣与董侍中言,划枝江县一分为二,封董侍中为枝侯,封在下为江侯。又以长平侯(卫青有例,问臣能取多少食邑。臣当时年少自大无知,言敢领一万六千七百零一户食邑。如今想来,臣甚是惭愧啊!”
“呵呵!”刘禅扯着马鞭,笑道:“夫少年者,如初升之阳,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惟盛气也,故豪壮。是故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郎,当时如也!”
“昔长平侯仅为马夫,得孝武皇帝赏识。七战七胜,扫荡塞北,逐匈奴于万里之外。今绍兴有破曹叡之功,又何在此低头垂叹。今时之人,又何自谓不如古人乎?不可妄自菲薄,绍先宜当自强!”刘禅说道。
霍弋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弋当自勉!”
刘禅看了眼霍弋的手臂,说道:“朕闻卿臂、腿、背三处受重创,今恢复如何?”
霍弋指着自己的手臂,说道:“启禀陛下,臣手臂中刀,伤及筋骨,恢复需多时。腿与背不过疮伤,勤换药,少动怒即可。”
果然霍弋走路间有些不协调,刘禅察觉到他的伤势,于是放慢脚步,直到停下。
“绍先虽勇不为虎将,但其坚韧之心,超之远矣!”刘禅感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