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素来骄矜,若是旁人,她用脚蹬上去、踩上去都是常有的事情。但面对沈溯微,她却总有一种敬畏,不敢拿脚在他身上乱踩,只是停在刚刚触到的位置。黑的床单,白的足,反倒有种别样的引诱意味。
沈溯微垂下长睫,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他冷不丁握住她的脚踝一拉,徐千屿低呼一声倒在床上,沈溯微将她的双腿放在膝上。
她腿上有两道剑伤,一块撞上的淤青,格外显眼。他取出冰蟾水,涂在伤口上。
冰蟾水的触感清凉,沈溯微动作仔细,上药时并不会痛,微凉的指腹抚过皮肤,反而令人有种被抚慰的感觉。徐千屿以披风遮住嘴,看着帐顶,眼珠乱转,慢慢放松了警惕。
沈溯微默然涂药,半晌,忽然问:“上一次,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是很不舒服啊,很痛。”徐千屿全然没意识被套了话,“还是第一次那样比较好。”
沈溯微闻言沉默了。
等冰蟾水涂好,他淡道,“睡吧,往里面些。”
徐千屿慢吞吞地滚到床里。等他躺在她身边,她便道:“当时在去妖域的战船上,你说洛水和尹湘君可能是联起手骗我的。当时我不信你,却是错了。真叫你说中了。”
沈溯微道:“我未必永远是对的,只是比你多些经验罢了。这不算错,倘若洛水真的有难,你也不至因为疑心而做了后悔的事。”
徐千屿听了,心中稍慰,看向他。
美中不足的是,沈溯微睡得极为规矩,两人中间隔有半个人的距离,似乎是专程如此。
徐千屿很是心痒,手缓缓地向旁边探,碰到了他的手,师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但他没有动,任凭她的手指胡乱钻进他指间,拉住了他的手,又将他的手一点点拖过了分界线。
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无声地一叹,随即转过身,微张手臂。
徐千屿立刻滚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大为满足。
这怀抱并不柔软,也不温暖。沈溯微做了十余年的剑君,怀中冷寂,带着几分拘谨,他并不习惯跟人挨得很近,敞开亦是勉强。
但徐千屿在这个怀抱中,总有种悸动,觉得她缺失的东西得到了填补,便忍不住地无度索求,总是央着他向她敞开。
她只穿着贴身衣物,柔软的曲线,紧紧贴在他怀里,修士感知异常敏锐,对沈溯微无异是种折磨。
但他知道,徐千屿很喜欢被人这么抱着。
他便忍着没有动,闭上了眼。
叫她在这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