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毕’后,几人从后院角门出。
“卢兄可会水?”程千帆问。
“略懂。”卢兴戈说道。
“那就好。”程千帆微笑点头,大哥此言却是谨慎了,作为福建宝岛人,大哥那可是能在汪洋大海里泅游的本事。
程千帆当先入水,他的表情微微变色。
卢兴戈这才注意到河水中飘起一缕红色。
“兄弟你受伤了?”卢兴戈惊问。
“被畜生咬了一口。”程千帆毫不在意的一笑,直接游走了。
“兄弟好样的。”卢兴戈笑道,他有点喜欢这位上海特情组的兄弟了,太对他胃口了。
卢兴戈也随之下水,他游的速度很快,想着这位兄弟有伤在身,他要追上去在一旁照顾看护。
只是——
卢兴戈眼眸微微眯起。
这位兄弟游水的姿势……
忽而,卢兴戈又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此人心细如发,对于那几个脚印都能考虑到,最重要的是竟然提前准备了猫尿来应对,这,这——
此人之谨慎及未雨绸缪,乃卢兴戈生平少见。
这样一个人,此前竟然会如此大意将后背暴露给他?
这非常不合理。
卢兴戈愈是思索,更觉得蹊跷。
又看了一眼对方的游水姿势。
卢兴戈的眉头越来越皱起。
越是琢磨,竟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又看了一眼另外一位,此人脸色蜡黄,显然也是以某种方法遮掩本来相貌。
而且,此人的身形,也给他一种熟悉之感,确切的说是既陌生又熟悉之感。
很快上了岸,这是一个僻静的角落,三人顾不上浑身湿漉漉,疾速行走百余步,拐进了一个弄堂。
一辆小汽车安静的停在那里。
卢兴戈看了络腮胡子一眼,此人竟然早就提前准备了小汽车。
此等智珠在握之人,岂会犯下此前那般低级失误。
他盯着络腮胡子的胡子看。
嗯?
这胡子。
这一刻,卢兴戈突有一种想要将这茂密的胡须剃光的冲动。
忽而,他心中一动,眉头舒展。
……
西自来火行街。
西自来火行街的激烈枪战,手榴弹的爆炸声,更有桥梁被炸塌陷。
这惊动了法租界当局。
霞飞区巡捕房副巡长老帽带了手下赶来增援,和此前在桥边被爆炸波及的手下汇合后赶来。
巡捕们也被激烈的交战场景惊到了,现场伏尸至少十余具,还有伤员在发出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