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所有人的大家长,别人可以哭,他不敢哭。
这不,借着酒劲,他对自己说,“爹,我这心里跟刀割似的,我想哭,但是我不敢哭。
我这一哭,大家就都没主心骨了。
人这一辈子,挺苦的。
跟你是谁,有多大权力,没太大的干系。
看着长辈,同辈,一个个离开自己,我亲手送他们离开。
我第一次觉得长命百岁,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我不想长命百岁。
您说,要是有一天,我那些女人,先我一步离开,我该怎么办?”
秦相如知道,他说的是萧鱼柔。
这个儿媳俨然是所有人中年岁最大的,这两年就经常生病,虽然养尊处优,但是权力怎么敌的过岁月呢。
这小子,最大的优点是重情重义,最大的缺点,也是重情重义。
每一次相送,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折磨。
他心里都明白呢。
拿起褥子,盖在了秦墨的身上,秦相如用慈祥的眼神看着他。
一如当年,他刚刚出生时那样。
“憨子,爹可以陪你走大半辈子,却不能陪你走一生,这辈子,能当你爹,是我最大的幸运。”秦相如喃喃道:“但是爹希望你,长命百岁。”
.....
一觉醒来,并没有舒坦的感觉,有的是醉酒后的难过,当初千杯不倒,现在却不行了。
老秦不在了,是高瑶守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