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官府有明文禁止百姓挖野菜?”张恩胜反问道。
“……”看着面前这个嘴硬的粗壮汉子,那名宪兵有些被激怒了。
狗日的,挖野菜的借口也能说出来,这委实在侮辱爷们的智商呀!
“老子怀疑你们是流窜至此的逃犯!”那名宪兵将手铳换到左手,然后右手将马刀抽了出来,指向他们,“一个个全都趴在地上,胆敢有任何不轨之举,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长官,无端攻击大齐子民,而且还诬良为盗,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张恩胜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上前一步,直面宪兵的刀锋。
“哟嗬……”那名宪兵被这话语说的一怔,“你他娘的还懂军法?……当过兵?”
“张头以前是陆军的一名骑兵班长。”洪伟平在后面大声嚷嚷道:“我也是从过军,陆军第四团十九营的。”
“哦,原来是曾经的军中袍泽。”那名宪兵脸色和缓了一点,将马刀收了回去,插入刀鞘,“怎么,除役后,不好生地在地方过日子,也跑到这片是非之地挖金子?”
“这位兄弟,在咱们齐国,哪个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张恩胜笑着说道:“军中那几年赚的饷银,也只够家里的妻儿老小过上温饱不缺的小日子。但是,你想呀,儿子、闺女长大了,你不得给他们多准备一点聘礼和嫁妆?老辈年纪大了,你不得给他更好的衣食住行,多备些汤药钱。家里的土坯房不得换个七八间的大瓦房,然后再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是吧?”
“这片可不怎么安生!”那名宪兵说道:“不到十天时间,我们就发现并制止了五六起械斗,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我们还抓了二十几个,都他娘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我们省的。”张恩胜点点头说道:“我们在这里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只要寻到几块金子,值个三五千块钱,我们立马收手返家。”
“那可未必吧。”此时,河边带队的一名宪兵陪戎校尉(少尉)骑着马缓缓地来到众人面前,嘴角露出鄙夷的神情,“那些死得硬翘翘的淘金者初来之时,也是想的跟你一样!奉劝你们一句,早点回家安生过日子,莫要在这里考验自己和他人的贪婪之心。俗话说,横财不富命穷人,夜草不肥劳病马,一个个就不要想着天降横财的美梦了,小心把命丢了!”
“长官,多谢提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不过想搏一把而已。”张恩胜听得这名陪戎校尉话语刻薄,而且略带警告,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应道。
“哼,既然诸位这般不听劝,那就好自为之吧。”那名陪戎校尉调转马头,准备带队离开,“希望我们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还能站着喘气说话!”
“张头,咱们真的能挖出金子吗?”看着那队宪兵巡逻队打马朝河水下游奔驰而去,洪伟平小心地问道。
“一定能!”张恩胜坚定地说道:“这两年来,有那么多人都抱着金子回到临淄城,继而一夜暴富。……咱们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