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伐树木整理营地,想是一时口渴难耐,喝了生水。”张培昌有些无奈地说道:“昔日在大明,多年习惯使然。”
“图一时痛快,这下由他们好受!”常广民气恼地说道:“以后再有人随意食用生水,拿棍子抽他们!一个个不识好歹,真当这里的热带岛屿环境好相与的?……那么,营地里躺倒的有四五十人了?”
“患那种疟疾有六人,腹泻四十五人,高热十二人,……还有八人被蛇咬了。”张培昌说道。
“短期之内,这些人恐怕是难以长途行船了。”常广民说道:“但我们也不能将他们丢在这里,都是我明人同胞呀。”
“将军,不若……我们就此停驻这里。”张培昌小心地说道:“船上粮食尚能应付数月,我等在此开垦一些耕地,种植些作物,将就也能存活。”
从大明山东坐船至汉兴岛,又从汉兴岛前往那个中途岛,这些路程都要花费了二十多天,据说还不到汉洲一半距离。海上行船,风高浪急,这次侥幸从风暴区安全脱离,拣得性命。若是下次再遇到风暴,或许就没那么好运,会葬身海底了。
“你们想就此留在这里?”常广民蹙眉问道。
“汉洲救我等于饥寒之中,理应随将军大船去那汉洲,做牛做马,以报恩情。”张培昌说道:“但这个时节,海上风向逆势,加之目下病患颇多,难以启程前往。不若我等暂时安置于此,开荒种地,建设营地,权以汉洲往来船只补给修整。……如此可好?”
“我们船上连粮食蔬菜种子都没有,你们开垦出来耕地,如何种植?”常广民问道。
“这里是没有生番土人,但岛屿内陆,或能寻到一些。”张培昌见常广民有些意动,连忙说道:“这几日,我们可携带武装,至内陆搜寻一番。找那些土人抢……借些粮食蔬菜种子,以及若干农具。”
常广民笑了,这张培昌可能读了一些书,还特么的蔫坏!惧怕海路艰险,找理由停驻在这个小岛,没有拓殖工具和物资,又建议去找土人“借”。不过,他的想法却是比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