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军奋力抢救,可如此大的火势,最终又能抢回多少布帛和粮食?看来,明日必须要强攻对岸敌军营垒,尽快打通过江道路。若是迁延日久,说不定整个大军就会被着酷寒的天气所吞噬。
“来人,将张福盛和裴世宝这两个狗奴才拖来见我!”岳乐杀气腾腾地说道。
这两人分别驻守营地西、北两个方向,却让敌军趁夜顺利摸到营前,施放大量火箭弹,几乎将整个大营辎重补给焚毁殆尽。如此玩忽职守的狗奴才,定要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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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清晨,鸭绿江丹东段。
鸭绿江临江以上为上游,沿江两岸山岭连绵,森林茂密,坡降陡,水流急,海拔高峻,即使到了冬季结冰时节,也无法通行人车。临江至海口,水量增加,坡度变缓,河谷开阔,约2—2米,两岸有低山丘陵和较窄平原,但大部地区人烟稀少。唯有丹东两岸地势平坦,千年以降,向为朝鲜通行内陆重要通道。
六百余汉军八旗士卒以一个非常宽大的扇面,缓缓地向鸭绿江北岸行来。许多士卒为了防止冰面湿滑,在脚底缠绕了几圈布匹,小心翼翼地走在河面上。一百多弓箭手,在接近北岸两百米的时候,从腰下箭囊中抽出重箭,扣在弓弦上,眼睛死死盯着对岸。
在整个清军攻击队列的最前方,数十名朝鲜民夫在清军威逼下,哭喊着在冰面上探路,以防止明齐联军破坏冰层,致使清军失陷于江中。这个天气,一旦落水,即使侥幸未死,寒冷的天气也会让落水者丢掉半条命。
越往北岸接近,清军士卒愈发心慌。众所周知,那齐藩兵马向来是以铳炮犀利着称,不仅在野战当中,以多众火炮轰击我大清军队阵列,就是诸多坚城堡垒,也在他们凶勐的火炮轰击下,倾覆倒塌,然后城破人亡。
可是,今日攻阵的六百余清军都已度过大半江面了,对面的火炮始终未曾响起,这由不得清军有些惴惴不安。
“砰!砰!”北岸联军阵地中突然传来两声枪响,随即清军队列中便传来两声惨呼。
清军队列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名中弹倒地的士卒。
嘶,这距离得有一百多步(约16多米吧!对面的火铳竟然可以打这么远,而且还能准确击中我方官兵。
“不许停,继续前进!”带队的汉军八旗军官挥舞着长刀,大声地喝道:“对面火铳只是侥幸击中,不足为持!冲过去,砍了他们!”
在十余名军官的带领下,清军士卒发一声喊,不再顾忌脚下湿滑,奋力向前冲去。对岸虽然筑有土垒,但仅有四五尺高,就算加上地上挖出的壕沟,也不过八九尺,急速奔去,也能借助冲势攀上土垒。只要短兵相接,对方的火铳就变成了烧火棍,任由我八旗官兵肆意砍杀。
“砰!砰!砰!……”对岸阵中不断传来火铳的射击声,这是装备了狙击枪(米尼枪的齐国猎兵开始自由射杀清军,在不到六十米的距离,至少有三十多名清军中低阶武官被狙杀于冰面,让发力狂奔的清军士卒亡魂皆冒。
这他娘的哪是火铳侥幸射中己方官兵,分明是对方有目的的在狙杀军中武官。拉风的甲胃,头顶高高耸立的避雷针,哦,不,是兜鍪上的盔缨,明白无误的告诉对方,向我射击吧,我可是一名勇勐的军中带头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