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王阮福濒脸上显出一股愤怒之色,咬了咬后槽牙,暗自吸了一口气,未做言语,眼睛看向武将班列。
“大王,齐国船坚炮利,军士善战;而我北方尚有郑逆大敌,虎视眈眈。如此,我广南不能对那齐国轻启战衅,以免腹背受敌。”殿前御林卫大将军阮福由却是担忧地说道。
“大王,齐国舰船纵横海上,战力强横,非我广南水师可匹敌。若是贸然与之为敌,齐国凭借舟船之利,可袭我广南千里海疆,而我几无防御之力呀。请大王慎查,不可轻举战衅。”神武前卫指挥使陈承训躬身奏道。
看着殿中的文武大臣们彼此争论分说,广南王阮福濒不由觉得有些荒谬。文臣一个个表现的义愤填膺,对那齐国喊打喊杀,而众多武将却都畏缩避战,不敢与那齐国相争,似乎是怕了齐国的强横战力。
不过,这也不怪这些武将有所畏惧,十几年前,先王两次派兵去攻那齐国占据的新生岛(今越南富国岛,均遭失利,而且是全军覆没。随后数年来,那齐国频繁袭击沿海府县城镇,掳掠人口,抢劫财物,使得我广南国损失惨重。在面对齐国的侵袭,沿海府县之兵,也显得几无丝毫战力,一触即溃。
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我广南国励精图治,从荷兰人、葡萄牙人、马来人的手里购买了不少火器,军队也曾重组编练过,更经历了数年的北伐之战,使得我广南军力有了极大的提高。但,军中将领仍旧对那齐国普遍存有畏惧心理,这让广南王阮福濒不由感到万分恼怒。
要知道,那齐国本土距离我广南何止万里之遥,他们虽然在占城、柬埔寨、华英占有几个据点,但民不过数万,兵不到千人,而且还分散于几处。而我广南国拥民百万,军队数万,并且士卒也同样装备了不少火器,难道就不能与之一战?
“父王,攻那齐国,夺其几处据点想来是不难。”广南王阮福濒的长子阮福顺(并非太子在阶下躬身奏道:“但殿中诸位将军所言,那齐国水师战力强横,我广南国不得不为之慎重对待。”
“以你所言,该当如何?”广南王阮福濒面无表情的说道。
“父王,那齐国虽然水师舰船众多,战力超绝,但其总有疏漏偏颇之处。”阮福顺说道:“二十余年来,那齐国深度介入大明境内,试图在大陆混乱局势当中,力保大明恢复江山,一统天下。然而,北方的鞑虏实力也非小觑,必然奋力与之相争。如此,我广南可耐心等待经年,待那齐国军力在大明境内遭遇大败,或者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广南可集大军,以雷霆之势迅速夺取齐国数处据点,屠灭华英、占城两国。如此,那齐国若要以本土之力万里来攻,则可使之未有存身立足之处,徒奈我何?”
“殿下,若齐国如十余年前那般,频繁攻我广南沿海府县城镇,又如何应对?”阮福由蹙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