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彬?不是第一任大清驻美公使么?他不在华盛顿待着,跑丹佛来做什么。
陈剑秋沉默着,他想看看这个清朝大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的悬赏令还挂在丹佛警局的门口,知道么?”陈兰彬见陈剑秋不说话,率先问道。
“怎么?要把我绑了移送洋大人?”陈剑秋冷冷地说。
陈兰彬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窗外,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我下个月就要回去了。”
“去年丹佛之事,陈某人照会美国务卿数次、其间交涉,据理力争,对方敷衍搪塞,至今未给合理答复。”
“荔秋身为驻华公使,竭尽全力,奈何国衰言轻,竟不能护侨民周全,实乃憾事。”
陈兰彬长叹一口气,面有愧色:“抱愧于此,唯临行之前,一行做别。”
“那敢问堂堂陈大人,找我一届草民有何事?”陈剑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抬起了头,直视着眼前的这个清朝大吏。
他受够了这些士大夫的自我麻醉。
“你在美利坚横行不法,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切不可在丹佛再生事端。否则,华人再无立锥之地。”
陈兰彬没有直接看向咄咄逼人的陈剑秋,而是继续看向窗外。
“是吗?那敢问陈大人,去年此地,是哪位中国人闹事?十年前的洛杉矶内格罗斯街,又是哪个中国人率先行凶?”
陈剑秋每句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陈兰彬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候,楼梯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
“报,报告大人,那个泥腿子不见了。”
那人正是之前跟踪着陈剑秋的,此时正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