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劫匪很不客气地给他背后来了一拳。
有液体顺着眼镜的裤脚流到了地上,铁轨边的泥土湿了一片,而眼镜也很不争气地瘫软在地上。
黄色牛仔帽顿时发觉自己手上也湿漉漉的。
“晦气啊!”牛仔帽转过身,弯下腰,把双手往矮子的衣服上蹭了蹭,接着准备去搜下一个。
他却突然听见了一声笑声。
这声笑声从后面的车厢传来,他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牛仔正趴在车窗上冲这边嬉皮笑脸地看着热闹。
黄色牛仔帽顿时脸上发烫,怒火中烧。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不尊重自己的职业?不尊重自己的努力?
他从小在美墨边境长大,自幼家中贫困,遭人欺辱,靠替人放牛和小偷小摸为生;如果就这样下去,那他的一生多半和自己那个死于肠梗阻的爹一样。
直到那个叫埃尔南德斯的墨西哥人给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把破枪,于是他立志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他和治安官斗,和印第安人相爱相杀,他独自带出了自己的队伍,如今终于在业内闯出一番名堂,他抢商铺、抢马车;他抢劫的技术在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戴明镇(deming到现在还张贴着他249美金的悬赏告示,迄今无人敢揭下。
正因为如此,他决定找一辆火车下手,闯出名堂,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如今,这个牛仔,居然因为一泡尿而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这个新墨西哥州的“抢劫之神”。
他抬手对着那个窗户就是一枪。
“铛”的一声,子弹打到了车顶上,那个戴着帽子的头还在那边,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们三个跟我来,其他人,继续从一车厢往后搜。”黄色牛仔帽咬牙切齿,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怒气冲冲地向着陈剑秋所在的车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