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火车又继续开动了。
车厢里原先预想中的斗殴并没有出现。
当手持步枪的平克顿侦探们出现在各个车厢的入口时,原本还在像斗鸡一样怒目相向的人们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们仿佛一下子从无秩序的蛮荒回到了文明世界,老老实实地臣服于长枪之下。
车厢外,是自由而又狂野的西部,车厢内,才是文明而又博爱的美利坚。
肖恩不知道又从哪搞来一副牌,缠着飞鸟、亚当还有陈剑秋玩牌,可陈剑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兴趣。
从刚才上车开始,他就一直看着窗外。
相处了这么久,飞鸟现在已经很难从陈剑秋的表情上判断出他现在的情绪,尤其是陈剑秋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时候。
“飞鸟,你恨疤羽么?”陈剑秋突然问道。
疤羽,飞鸟曾经的挚友,一个和他在同一部族一同长大的印第安人,却成了叛徒,最终和他的妻子一起死在了白人的枪下。
飞鸟握着牌的手有点抖。
“我,我不知道。”
“说不恨他,我很难做到;我是有点恨铁不成钢。或许,他经历了一些我所没有经历的,他,他可能没想明白,”
“但,我没有办法指责他,作为部族的首领,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族人。
印第安男孩一如既往地善良和单纯,他陷入了内疚和自责之中。
陈剑秋不置可否,依旧望着车窗外。
“嘿,酒鬼,你的牌掉地上了。”肖恩突然指着桌子下面的一张牌,“这可是你自己掉的哈,我没有动任何手脚。”
亚当意外地没有反唇相讥,而是低头捡起了那张牌,重新插入了自己手里的那摞牌中。
牌局还在继续,人菜瘾大的黑人没有作弊的加持,很快输了个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