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剑秋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高估了伦纳德的底线。
他真的是什么人都敢借,什么利率都敢放出去啊。
陈剑秋借着煤油灯的光,从桌子上的借条中挑了几张看了下,便不再想看下去,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怎么了?老大?”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肖恩见状,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陈剑秋仍旧闭着眼睛。
众人围了上来,纷纷各自从桌子上摞成山的借条里抽出几张来看。
结果,他们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肖恩在挠头,阿比奥特摇了摇头,哈尼夫则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这太扯澹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丹尼把手中的欠条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陈剑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左右手大拇指来回绕着。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剑秋走到桌子边,把单独的大额借款合同和未到期的欠款撇在了一边,而把那些已经到期的欠条拢到了一起。
“大家自己抽吧,劳务费是收回借款额的百分之二十。”陈剑秋说道。
提到钱的事儿,大家都来了兴致,赚零花钱的事儿,谁不欢迎呢?
卡米拉把灯挪开了,众人摸着黑抽到了自己的那份。
当卡米拉再次把灯从桌子的后面拿上来的时候,大家都怀着开奖的心情打开了手中的欠条。
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剑秋自己也抽了一张,他把那张欠条揣进了兜里,最后对大家嘱咐了一句:
“记住,先讲道理,最好不要诉诸武力,尽量不要闹出人命。”
“不要给派勒警长添麻烦。”
说完,他便重新回到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
肖恩骑着他的那匹马,在林肯郡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