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很快就会有大的动作。
这让丹尼斯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他无法想象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劳工党,就这样渐渐消失。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睡好觉了,每天起来都觉得眼前好像有东西在飞。
丹尼斯决定孤注一掷。
他要在那熟悉的沙地上再组织一次集会,用自己过去的那些功绩,来唤醒工人们对他的支持。
集会那天终于到来了。
丹尼斯带着黑眼圈来到沙地的会场。
这是他当初来到旧金山时最早使用的集会场地。
十年前,也是在这里,带着一帮爱尔兰兄弟冲击唐人街。
那时候,参加的人站满了整个沙地,旧金山的市长,也赶来为自己站台。
可现如今,台下人实在是算不上多。
除了那些“疯人院派”以及劳工团的强硬分子外,剩下的人,他很多见都没见过。
这并不是因为有新的工人加入了。
而是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是工人。
他们有些是附近的小手工业者,或者是开店的小老板和其他一些旧金山市民。
这些人,多半是离得近,来看热闹的。
当然了,还少不了那些前来弄素材的记者。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每次吃东西,都不会允许我浪费一点。”
“他告诉我,在爱尔兰的时候,我的两个叔叔,都是饿死的。”
“我们远渡重洋,来到了纽约,又跨越了整个美国,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神奇而又充满着希望的国度,我和我的父母相信,只要靠自己的双手,就能过上好的生活。”
“可我们依然吃不饱,穿不暖。”
“我想了很久,那些资本家是贪婪的,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些从东方来的华工们,让我们失去了和那些资本家谈判的资本。”
看着台下的听众,丹尼斯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见过一天只吃半顿饭的华工吗?你们见过双手被磨得见了骨头,却一声不吭的华工吗?你们见过自己的同伴,被埋在雪崩下,第二天仍继续工作的华工吗?”
“我见过!!他们根本不把自己当做一个人!这些,我们做不到,在这方面,我们无法和他们相抗衡。”
“所以,华人!必须走!”
“如果他们不离开,这片西海岸,在未来,我们的后代将被驱逐出这片地方。”
台下的人们听着丹尼斯的演讲,都愣住了。
听他的说法,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他这不是在承认白种人不如黄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