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眼尖,立时辨出她手中之物正是灵山十巫抛弃不用的“赭鞭”,心中一动,灵光霍闪,脑中一片雪亮,失声道:“是了!原来你费尽心机想要拿到的,不是那三百六十种奇毒,也不是伏羲牙,而是这神帝赭鞭!”
“嘘——”洛姬雅竖起食指立于唇前,笑道,“别让那十个老笨蛋听见。”
拓拔野恍然大悟,道:“其实这场‘药神之争’无论哪方胜负,你都并不在意,能不能赢得什么赌注,你也不在意。你在意的只是让灵山十巫相信他们手中的赭鞭是假的,而我这‘神帝弟子’手中的赭鞭才是真的。我说得没错罢?”
洛姬雅格格一笑道:“错了。我固然想要这赭鞭,但这‘药神’的尊号我也在意得很。如果还能赢到赌注,那我便更加开心了。”
拓拔野见她满脸纯真无邪的笑容,仿佛一个全无心计的烂漫少女,但却将自己,以及灵山十巫全部耍得团团乱转。
他素来开朗洒脱,心中着恼之余,却又忍不住觉得滑稽好笑,叹道:“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你说得不错,我就是太过心软,太过轻信别人了。”
眉头一皱,又道:“只是我还有些不太明白。在我中毒昏倒之时,你大可以将我怀中的《百草注》取走,自己上这灵山与十巫比试,为何还要费尽心力,让我替你比试呢?”
洛姬雅微微一笑道:“原因多得很。第一嘛,那《百草注》是他送给你的东西,虽然我很想占为己有,但却不能违逆他的意思。即便是看上一眼,我也不愿意。”
拓拔野心中大奇:“他?难道这个他指的竟是神帝么?这妖女说道‘他’时,语气这般奇怪,难道……”
心中突然一震,又想起那日中毒,被洛姬雅绑缚在悬崖青松时,她所说的那句话来,“不错,我与你素昧平生,你又讨嫌得很。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你此刻早已死了七八百遍啦。”她所说的“那个人”,莫非指的也是神帝么?
洛姬雅道:“第二嘛,你是他的传人,由你来夺回这‘药神’名号,顺理成章,他如若知道,想必也欢喜得很。”
拓拔野心道:“果然。这个‘他’便是神帝。”?心中惊奇诧异,不知这妖女与神帝究竟有何关系?
洛姬雅道:“第三,这灵山十巫狂妄自大,倘若是我来比试,他们多半不会轻易上当。但见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决计不会相信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草药知识。一旦你轻而易举胜了他们,他们一定笃信全是你手中‘赭鞭’的功劳。既然你的赭鞭是真的,那么他们手中的,自然就是假的啦。”
她嫣然一笑道:“你别瞧他们活了几百岁,终究是木头里蹦出来的,木头疙瘩一块,笨得紧呢。”
拓拔野道:“是了,既然他们手中的赭鞭是真的,为什么又测试不出你出示的草药味性呢?”
洛姬雅得意地笑道:“这才是计划中最为关键的部分。除了第四场比赛中的那五株草药以外,我带来的这些草药,每株都是费了三年时间、用多种异草嫁接、在上百种剧毒药水中养大的。然后再用北海冰丝蚕的丝,加上西海琼岛相思蜡,将所有药草密密地封住,赭鞭打在这些药草上,隔着蚕丝与相思蜡,自然什么也感应不到了!无论那十个老妖精挑中哪株药草,都是剧毒之物。他们自然就输定了。”
拓拔野大惊,道:“那么每轮结束时,你挑选的给我吞服的药草也是有毒的么?”洛姬雅白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啦。你要是不吞下,他们怎么会相信其中有一株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