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府的人前去支援,中了埋伏,山路被炸断了。”
“知道了。”
李易嚼着大饼,似乎只是寻常小事。
“元帅……”
“不是说了知道了!”李易蓦地咆哮,眸子猩红。
抓着大饼,一阵阵腥甜涌上喉间。
“元帅!”
田戒抱住李易倒下去的身体。
周逄齐和窦武都过了来,见此情景,已经知道了漢谷关的情况。
怕是如信上写的,无一生还。
盛父老泪纵横,他和杨奉,并没有跟随大军,而是在府县安抚民众,为李易他们筹粮。
一夜之间,他失妻失女,不是说漢谷关安全吗!
丰旗扯开腰带,将甲胄穿了上去,外敌一日不杀尽,他一日不解甲。
“元帅。”
看着一日比一日沉默的李易,田戒担忧出声。
“明日就到俞岭关了。”
“这道关隘之后,离建安就不远了,快马只需三日。”
李易缓缓吐字,眼里密布血丝,不见丝毫生机。
“元帅,你已经三天没闭眼了。”
田戒很清楚,李易现在就是虚的,全凭着恨意在撑。
李易像没听到,继续朝前走着。
“父亲,他这状态,根本无法行军了。”
周攀收回视线,看向周逄齐说道。
“他退不了。”
“对苏闲而言,他只有平定了这乱局,才有脸面去面对漢谷关。”
“他是元帅,要为全军负责,担负万民,在这之外,他才是丈夫。”
“将领风光荣耀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撕心裂肺的。”
“攀儿,作为将军,我对你寄予厚望,可作为父亲,我却希望你体会不到这些。”
周逄齐轻叹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