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着别动!”我松开小白糖,慢慢走向长明灯时,才渐渐看清了对方散开的头发。真正的灯座就算做得再怎么仔细,也不会把人头发给留下来。灯座下面肯定是活人。
我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慢慢把他面孔露出来时,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个人我见过,他不就是孙晓梅的手下?
古飘然把孙晓梅给带进来了?
对方看见我时,嘴里发出“呃呃”两声怪响,像是要跟我说些什么,可是他嘴里的那仅剩的半截舌头却只能让他像垂死的野兽一样低声呜咽。
我犹豫了一下,才抓着对方身躯往前拉了一下,那人忍不住一阵颤栗,嘴里也跟着发出一阵惨叫,直到我松手,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人被我拉离墙壁的一瞬间,我却在他身后看见四道扎进了肉里的铁钩。他是被人硬生生地挂在墙上,做成了托举灯盘的样子。
从铁钩的位置上,我就能判断出,那伤口绝不是机关造成的结果。古时的机关秘术虽然精妙,但是也做不到精确地穿透人骨却不伤对方内脏的程度。
我松手退出了几步之后,从罗刹上拆下三枚鬼眼钱,盘膝坐在三岔路口上,往空中投出了鬼钱。三枚大钱儿凌空翻转了片刻之后,同时浮在天上,又依次从我眼前划了过去。
我视线对上了第一枚钱孔之后,很快就看见两个悬镜司术士不顾同伴的苦苦哀求,硬是用铁钩从身后穿进了对方肋骨,把他给挂在了墙上。
我正想仔细看个究竟时,我身后忽然狂风乍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一枚鬼钱瞬时间脱离了我的视线,原本要袭向我身后的劲风也在同一时刻消失无踪。
第二枚鬼钱这时转向了我眼前,这一次我只看见了两条从我面前走过去的人腿,而我明明是在以一种跪地的姿势看向对方。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紧盯着钱孔的瞬间,小白糖忽然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凛然一惊之中,三枚鬼钱同时掉在了地上,我忍不住回头道:“你要……”
“嘘!”小白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人过来了!”
我马上压低了身形,把耳朵给贴在了地上,左边的通道里确实响起了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