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倾妍撒手,我会掉到车下,她却还有退回车厢的机会。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关倾妍竟然在那瞬间搂住了我的脖子,这样一来,我们两个除了一起掉到车下,再没有第二种结果。
就在我身形后仰的一刹那间,站在关倾妍旁边的南宫伶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往后狠狠一甩,把我和关倾妍一块儿扔进了车厢。
我抱着关倾妍摔进车厢的时候,脚尖本能地在地面上蹬动了一下,人也跟着在空中翻转了身形,把原本背对车厢的关倾妍送到上面,自己仰面往地上倒了过去,脑袋重重一下磕在了车上。
“吴召,你……”关倾妍惊呼起身之间,车后忽然又传来一声剧震,原本已经站起来的关倾妍重新扑倒在了我身上,额头刚好磕中了我的嘴唇。咸腥的热血灌进我嘴里时,关倾妍才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吴召,你没事儿吧?”
我顾不上跟关倾妍再说什么,伸手把她推到一边,往车门那边看了过去。车厢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闭死,面无表情的史和尚和咬着嘴唇的南宫伶正一左一右站在车厢两侧,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这时,我也明显感到汽车已经减缓了速度,正在慢慢向前推进。现在五辆卡车已经到了坡下,正在沿着空地靠向远处的建筑。
我正侧耳听着车外的动静,站在我边上的关倾妍却低声道:“吴召,你脑袋后面流血了。”
我伸手在自己后脑勺上摸了一把,才发现自己头上果然满是血迹。关倾妍小心翼翼地给我递过来一张手帕:“你擦一下吧!”
“不用了。”我转身看向了陈雷,“阁下,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了?”
陈雷半眯着眼睛道:“吴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对方道:“我是该叫你‘陈雷’呢,还是该叫你‘人首木身佛’呢?”
“啊——”离着陈雷最近的关倾妍吓得一声惊呼往我身边躲了过来,我轻轻把她推到身后,双目直视陈雷:“阁下到了现在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陈雷哈哈笑道:“贫僧渺空,曾经和宁逆天打过几次交道,数百年后重见宁逆天传人,也算我与他之间的一段缘法。我只能说,宁逆天的传人果然不是庸人。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发现了贫僧的身份?”
我沉声道:“一开始,我就没信任过你。按照常理,你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应该是第一个死在神木寺妖气手中的人。可是你却偏偏活了下来,还在最恰当的时间等到了我们出现。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太过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