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不如李延庆想的那般容易解决。
此时的秋税,是不税钱,只税粮的。
“两税法,夏税钱,秋税粮,这可是唐德宗时就定下的定制,距今都一百七十余年了。”
吴观说话的同时,左手轻轻敲着木桌,右手却仍不停歇,依旧奋笔疾书。
李延庆闻言,脸色稍沮:“那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另想它法吗?”
吴观点了点头道:“分期贷款收取的本息也是粮米,这是当初文契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这两批粮食,都得留到明后年,等淮南开战之后才能拿出来贩卖。”
“这不是当初你的主意吗?”吴观从公文堆中抬起头,瞪了眼李延庆:“现在三郎你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离开府衙,为师现在,很忙!”
吴观的意思简单明了,让李延庆不要打秋税和贷款的主意,立刻滚蛋。
因为秋税之事,宋州府衙之中此时也是一片忙碌。
李延庆一路左躲右闪,避开了几名抱着厚厚文书的小吏,文书的高度都快超过小吏们的头顶了,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差点就撞上了李延庆。
出了宋州府衙,雷声阵阵,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眼瞅着就要下暴雨了。
“真晦气。”
李延庆急忙赶回一心院中,抽出本孙子兵法,准备打发下时间。
忽有仆役来报,说是张谦和来访。
自从两人确定主从关系后,张谦和这些天每日都会到节度使府来报道。
李延庆让他先当一阵子自己的秘书,跟在自己身边了解一些乌衣台的具体运作,顺便陪李延庆读读书,一个人读书的日子确实挺枯燥的。
我不是让他今天在家休息吗?李延庆疑惑之下,还是让仆役领张谦和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