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州节度使府辚辚驶出的双驾马车上,一袭蓝裙的铃儿端正地坐在柔软的丝织蒲团上。
在四年前被父亲卖入宋州节度使府后,铃儿便在节度使府里接受了严苛的培训。
那名年长又严厉的侍女给铃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在她长达半年的调教下,铃儿的一言一行都变得合乎礼法。
培训完毕之后,铃儿便开始侍奉前任节度使赵晖的一名侍妾。
这名侍妾是赵晖从开封府教坊司买来的,只不过是赵晖为了附庸风雅,买来装点门面罢了。
这时候的文臣武将或者富贵人家,都喜欢买上一些精通音律的侍妾养在家中。
无论是在宴请宾客时唤出来吟哦上几曲,或是一时兴起送给重要的宾客,说出去都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大概是赵晖年老体衰,除了买来的第一晚外,赵晖便再未宠幸过这位侍妾,只有节度使府开宴会时,才会令这名侍妾出来弹上几曲琵琶。
这几年间,铃儿与这位侍妾成了密友,从侍妾那学会了如何研墨焚香,学会了几曲琵琶,还学会了如何侍奉男人。
铃儿与这位侍妾朝夕相处多年,成为了侍妾倾吐的对象,对于侍妾这些年的寂寥感同身受。
左手倚着车身,感受着身下马车的颠簸,铃儿不由地就想起了往事。
“几月不见,也不知寇姐姐过得好不好。”
三个月前赵晖卸任宋州节度使告老还乡,这名侍妾也就没了作用,被赵晖随手转卖给了宋州的一位富户,铃儿便从此与她断了音讯。
右手抚摸着依旧微微发烫的滑嫩脸颊,铃儿小声嘀咕:“刚才差点就直接答应郎君了,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