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府陪着李延庆享用了晚餐后,赵普和楚昭辅,以回脚店收拾行头为由,婉拒了李延庆促膝夜谈的邀请。
出了李府,赵普走到路边一颗梧桐树下,隔着衣服轻轻抚了抚肚皮:“这位李衙内,当真早慧。”
楚昭辅出言附和:“确实,这李衙内的谈吐,与其外表完全不相符合,过于老成了。”
“不过,此次你能得偿所愿,获得差遣,是令我万万没料到的。”
同行的赵普得到了差遣,而自己却只能当个牙将,这令楚昭辅心中五味杂陈。
赵普嘿然一笑:“还记得我们一路上对京中局势的探讨吗?”
两人从长安结伴行至开封,一路上聊得最多的就是时局。
“当然记得。”楚昭辅面露疑惑:“可你不是说那李使相早晚遭殃,绝不能替他效力吗?”
楚昭辅是看赵普同意在先,才会接受李延庆的招揽,其实楚昭辅是不太看好李重进的。
“有我辅佐,定能助李使相逢凶化吉。”赵普满脸自信。
楚昭辅努了努嘴:“我看,是因为人家有个好儿子,你才愿意替他效力的吧。”
赵普从怀中掏出李延庆写的信,轻柔地抚摸着:“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今后便是宋州节度推官了,而你却还是个牙将。”
“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敢肯定了?”楚昭辅阴阳怪气道:“只是人家李衙内愿意举荐你罢了,若是那位李使相不同意呢?”
赵普满不在乎地说道:“李使相不用我,李衙内肯定是愿意的,若遇明主,没有差遣又如何?”
楚昭辅嘲笑道:“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拜十六岁的少年郎当主公,你那脸要往哪搁?”
“嘿,你的目光也太浅薄了,怪不得我能通过吏部的铨选获得官身,而你比我大上八岁,却至今都过不了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