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想了。”叹息之后,伊泽瑞尔正色道,“五枚本源符文,我能得见‘精密’和‘启迪’也该知足了。”
随后,他打开背包,开始翻找那枚金刺桐英爵勋章,准备进入拟桓树树冠中的符凝导阵。不过,当他看到杰恩留下的那三本探险日志后,他改了主意,打算看完三代先辈的见闻再行符文凝聚之事。
探险家的日志虽内容丰富,但多数言简意赅,过目不忘的伊泽瑞尔用了不到半天光景就已稔熟于心。纵观普吕多姆家前三代探险家的探险生涯,伊泽瑞尔发现他的曾祖父苏利侧重于记录自然地貌和物产资源;他的爷爷杰恩侧重于记录风土人情和自我感悟;而他父亲奎尼亚的探险日志就显得十分奇怪了,每一篇都像是抒情散文,与传统的探险日志全然不同,所载之事也极为浮夸无据,甚至可以说是不知所云。
一番思索后,伊泽瑞尔就发现了奎尼亚日志中的玄机,他暗自断言道:“父亲所留的这本探险日志必然是将原文字句重排后写成的,其中可能藏有大秘密。既然眼下再怎么翻看也无济于事,还是待到日后寻得解读之法再细细研读吧。”想到这里,他便不再深究此事,静坐在拟桓树下靠着树干小憩了一会儿。
待到睡醒,伊泽瑞尔饮了些水,且吃了些干粮,尔后拿出金刺桐英爵勋章,将其放在了拟桓树的树根上。英爵勋章触及树根,脚下传送法阵突现,转瞬间伊泽瑞尔就已抵达树冠中的符凝导阵。阵中景致清幽,好似一间由树枝搭建而成的巨大木屋。除却俨然有序的阵法纹路和充沛浓郁的魔法能源,此间空无一物。
放下背包和一些可能会影响符文凝聚的随身物品,伊泽瑞尔缓步走到了符凝导阵的正中央。顷刻间,阵中魔能涌动,伴着似有若无的华光涌入了伊泽瑞尔的体内,附于他的四肢百骸,化作温和可控的魔力。这些魔力在伊泽瑞尔的引导下,相互连结形成了一个完整而清晰的脉络,且随着魔力的增多不断变得凝练坚实。在现代魔法理论体系中,这个脉络就是有“魔法师血管”之称的魔法脉络,它和符文一起构成了魔法师体内的魔力循环系统。
借着符凝导阵的帮助,伊泽瑞尔源源不断地从四周汲取魔能。魔能入体,悉数转化成魔力,流淌进他的魔法脉络中开始循环流动。不一会儿,伊泽瑞尔的魔法脉络中就已充满魔力,接下来就要开始凝聚符文了。
魔法脉络和血管一样,也有动脉和静脉之分,动脉负责输送魔力为施法供能,静脉负责回收魔力以避免浪费。刚形成的魔法动脉和魔法静脉并不相通,新人法师需要通过凝聚符文将二者连通。当魔法脉络充满魔力后,魔法师后续吸入的魔力将从动静二脉中溢出,在其腹腔中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魔力漩涡。待这个魔力漩涡变得稳定,符凝导阵会帮助魔法师将其变成一个和心脏结构相似的符文雏形,动静二脉亦随之变得连通。
至此,符文凝聚就进入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步骤——符文构造。符文构造虽称不上艰难,但其极为繁琐,因而颇耗心神。在符文雏形内,魔力会不断被压缩,直至形成一种叫魔素的新物质。它是魔力的高能状态,将其相互连结就可以制造出用来搭建符文的符文构件。据学者测算,一个刚凝聚的符文中至少含有四千万个魔素以及由他们构成的四万个符文构件。
符文内的构件种类不多,只有五种。其一为符文中枢,符文的核心构件,是魔法师从外界汲取魔能的动力泵和将魔能变成魔力的转换器;其二为通脉体,它的作用是将动静二脉与符文中枢相连接,以实现魔力的输出和回收;其三为内质网,有了它魔法师才能在没有符凝导阵的帮助下自行压缩魔力制造魔素和符文构件;其四为储能腔,在魔法师体内魔力充盈时,它可以将多余的魔力转换成高能量高密度的魔素储存起来,反之则可以将魔素降解成魔力以供使用;其五是官能体,形态不一,功能各异,是符文实现其特有功能的关键所在,一些分布在符文当中,一些分布在魔法脉络中。
在构造符文的时候,魔法师需要按照符文图纸制造相应数量的符文构件,然后将不同种类的符文构件送到固定的位置,最后再将所有需要桥接的构件进行桥接。
伊泽瑞尔对这些理论早就了然于胸,不一会儿他就在自己的符文雏形中凝聚了许多魔素。不过这时他突然开始犯难,究竟哪一种符文适合自己呢?纵观三代先人:他的曾祖父苏利常年在外探险,不免陷入危机,跑路快慢决定生死,于是凝聚了机动性极强的精密系符文“迅捷步法”;他的祖父杰恩生在反虚空战争年代,面对浩浩荡荡的虚空大军,选择了群攻能力最强的主宰系符文“雷霆领主的敕令”;他的父亲奎尼亚生活在战争末期,域中已趋近和平,于是凝聚了自行研发的启迪系符文“行窃预兆”,据说用该符文施法不仅能窃取对方的魔力还能解析对方的魔法。
先辈所凝聚的三种基石符文都很强大,皆令伊泽瑞尔心动不已,尤其是奎尼亚的“行窃预兆”。除此以外,持续作战能力最强的精密系符文“征服者”和消耗能力拔群的巫术符文“彗星”也是极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