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环山语调温柔,词句之间,满是一个长辈对失散多年亲族子弟的深切关爱,可听在许舒耳中,几欲作呕。
许松年区区一个嫖宿的案子,许家都摆不平,还闹到总检廷。
现在,许环山竟敢大言,为他许舒的事儿,已经托了总检廷的副廷官,谎话扯得如此洒脱自然,足见平日是个怎样的货色。
“好了,我知道你对家族有怨气,但有大伯在,你就无须担心,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你。”
说着,许环山拍了拍食盒,“里面的酒菜,都是伱大伯娘亲手做的,你母亲生前,和你大伯娘最为亲善,其中一道清炒藕带,就是你母亲的家乡菜。
是她教你大伯娘做的,只是闷在食盒里久了,想来滋味有些走失,你可以好好尝尝。”
说着,他起身拍了拍许舒肩膀,叹息一声,便走到石门边,轻轻叩响。
不多时,石门轰隆拉开,他回头又用满是怜惜的眼神深深看了许舒一眼,直看得许舒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许环山去后,许舒取出食盒中的饭菜,大大方方享用。
他很清楚,许家即便对自己不善,也不敢在此处下毒害自己,那是给许家招祸。
他更清楚许环山的目的,必是为了赵家的事儿来的。
因为他现在身陷囹圄,功名尽废。
以许家的尿性,是不会收拢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废物子弟的。
所以,许环山凑上来,只能是因为赵家。
许舒想不明白的是,他和赵家有仇,赵家驱使许家来复仇就是了,搞这种怀柔的手段作甚?难道是要麻痹自己后,再行报复?
“等等……”
许舒忽地念头通达了,“我做翻了赵乾坤,让赵家颜面大失,和赵家结下血海深仇,赵家要复仇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