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山轻轻摩挲着棋子,“原来我也如你一般作想,小祁,你可知道,我曾和苏耀庭也下过一盘棋,他也不过下了九十三子。”
斗笠客移步近前,定睛看去,白棋棋盒中只剩下九子,也就是说白棋,已落下一百七十一子。
他倒抽一口凉气,“老爷的阴阳棋盘,每一子皆撼动阴魂,许舒一个体士,哪里来的如此可怖阴魂,这,这……”
“后生可畏,这样的家伙,何必为一盘棋,撕破脸。”
秦远山大手一挥,收了棋盘,悠悠吟道,“黑白谁能用入玄,千回生死体方圆。空门说得恒沙劫,应笑终年为一先。”
正是许舒先前所作诗句。
他声音悠远,回应他的只有茫茫水波。
“吼哧,吼哧……”
许舒歪倒在一颗歪脖子树下,两只脚插进将要开镰的稻田中。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浑身剧痛,一连吞了五枚源珠,才勉强将这股疲乏欲死,痛不欲生的感觉扛过来。
他暗骂自己稍有成就,便小看天下英雄。
能在东都扬名立万,立住字号的老怪物,怎么敢如此轻敌?
他至今不知道那棋子和棋盘有什么妖异,但他敢对天发誓,他再不会在秦老爷子面前张狂。
他心知,若不是自己的阴魂来自异时空,经历了诡异的时空抽炼,根本不可能坚持到将棋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