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个头排靠角落的椅子,头在车玻璃上歪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这一段时间,他就没怎么睡过觉,困乏得不行。
他不知睡了多久,被人叫醒,睁开眼来,一名身材圆润的军官立在他身前,冷声喝道,“睡那么死,到哪儿你知道么?还不滚起来,也不看看自己肩膀上抗几朵花,也敢占座。”
许舒瞥了一眼他肩头肩花,判断对方是哪个大人物的随员。
不然,区区一个副连官,万难有这般气势。
他无意惹麻烦,起身把座位让开,副连官冷哼一声,胖大的身子瞬间将座位占满。
许舒抬手看了看表,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抬头看向窗外,已是傍晚时分,如火的晚霞,流泻在一望无际的青青麦田中。
很快,他看到了路安市的牌子,默默一盘算,离到前线少说还有二三十站。
他伸个懒腰,往后面一截车厢走去。
他犹记得,那截车厢没有设座位,好像是货车厢改的客车厢。
许舒到时,车厢里空空荡荡,他找个背风的角落躺了下来。
不消片刻,便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许舒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才一定睛,却发现车厢里挤满了人。
“嘿,哥们儿,你这一觉睡的,真香呢。”
说话的是个斯文青年,十八九岁模样。
许舒赶忙盘腿坐了,卷起毛毯,“哪位的毯子,多谢了。”
一个短发圆脸女孩接过毯子,塞给她左边的一个瓜子脸女孩,她有着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