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那个战士……”
基利曼喃喃自语。
“他在这里……那么我们的那名兄弟,他又在哪里?”
“吸——呼——”
“吸——呼——”
康拉德贪婪的呼吸着,他大口大口地捕捉着稀薄的空气,让自己的利爪有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的头脑与足够的清醒。
他很清醒,清醒到足以戏耍两位基因原体,还有两个军团。
他知道这种戏耍终有会被戳破的那一刻,他也知道被戳破后,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不过那样又如何呢?他不在乎。
今日还不是他的死期。
如果是,那也许更好。
想到这里,午夜幽魂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紧紧地贴在了冰川一般的墙壁上,而在他耳边厮磨地则是更为冰冷的气息,在这双重压力的作用下,他靠着自己的盔甲、利爪与伟力,在金属的壁垒上下爬来爬去,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通过一点最简单的手段,他便达成了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尽管听不见声音,但他依旧看到了那些舱门被打开的瞬间,窥探到了舱门之中那笼罩了甲板的黯淡光芒。
是的,午夜幽魂此时并不在战舰的里面:他像是一只鲁莽到不可思议的真正蝙蝠一般,将自己悬挂在了虚空之中,舰体之上,靠着紧紧那些可靠到足以容纳他的精巧位置,以及停滞在战舰四周的稀薄氧气来度过这段时间。
这也是他能够两次逃过蜘蛛女皇那灵魂探测的方法:他比摩根想象的更疯狂,而他留给摩根的时间与混乱,也让第二军团之主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扩大检查的范围。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为从诺斯特拉莫的无限深渊中走出的夜之王,康拉德虽然并不知道这句话语的存在,可这不妨碍他理解同样相同的智慧。
到了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位夜之王的算计之内:那位第四位停留在控制台的破晓者,正是高大到宛如原体一般的赫克特,早在于摩根的王座间中第一次看到他,午夜幽魂就不断的思考着这种天赋异禀所带给他的价值。
他成功地运用了这一点,掐准了赫克特拜访控制台中那些战斗兄弟的时间,在赫克特离开后,弄出了足够的动静让他去而复返,并迅速制服打昏,然后用提前藏在通风管道中的涂漆,让摩根之子拥有和午夜幽魂一种颜色的护甲,再把他塞进最后一枚登陆鱼雷之中,精准地把握住破晓者援军推开门扉的那一刻再发射出去。
就这样,“午夜幽魂”已经前往了马库拉格之耀号,就是数名破晓者战士信誓旦旦的证词,连蜘蛛女皇都无法暂时地分出真伪。
至于赫克特的行踪:伴随着鱼雷的发射,两艘荣光女王级战舰早已方寸大乱,不会有人执着于一名阿斯塔特连长的暂时失踪的。
而当这一切的发生搅动着百万人的心神的时候,科兹则是安静的蹲伏在他的藏身之处,计算着自己的血亲外出的时间,在确定了舱门之内已经暂时恢复了秩序之后,他便不再犹豫,如同魅影一般闪过了心有余悸的几名守卫的头顶,迅速地消失在了通风管道之中。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尽管第二军团之主已经暂时地离开了,但是在她的私人空间的门扉处,依旧停留着四名卫士,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但这毫无用处,午夜幽魂从自己已经挑选好的阴影中出现,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便让所有的抵抗者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他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自己的爪子,因为只是打昏而不是杀死,对于午夜幽魂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精巧的折磨:在某种不会承认的畏惧和潜伏的忍耐中,夜之王已经有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让任何一滴鲜血流淌了,这放在之前,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他说服自己,这只是某种忍耐的智慧,而不是因为他在内心中惧怕着那具腐尸女王的……力量。
遏制住有些抽动的面容,午夜幽魂努力不去想那到底是激动,还是战栗,他检查了一下脚下这些战士的鼻息,在确认他们会在两个泰拉标准时之内醒来后,才站起了身来,颇为严肃地整理了一下面容。
然后,他推开了那扇门。
他准备踏入那具腐尸女王真正的秘密所在。
他相信,只要他……
“噌——”
午夜幽魂侧过头,他的想法被一个不速之客所打断:就在他不慌不忙躲避开的那个地方,此时正插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餐刀,甚至直接刺穿到了墙壁之上。
“你现在应该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面,科兹阁下。”
那个矮小的,从未被午夜幽魂所真正在意过的身影出现:基因女王的侍女伫立在正对着大门的那些家具之间,手指轻捻,便化出了十几把同样的尖锐餐刀,用着不善的眼神打量着这名入侵者。
在她那几乎永远无悲无喜的稚嫩面容上,午夜幽魂甚至隐约看到了一种名为战意的气息,他不由得因此而逗笑了,这位夜之王关上了门,然后摊开双臂,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室女座。
“忠于职守是好的,小家伙,但现在的你,只是愚蠢的。”
“让开,你与我的目的无关。”
午夜幽魂微笑着,他甚至有足够的精力偏过脑袋,聆听着走廊上此起彼伏的声响还有破晓者们的咒骂声:尽管他不能再让任何的鲜血流淌,但是对于诺斯特拉莫的午夜王者来着,在抵达这里的道路上随手设下一些陷阱,给那些鲁莽的摩根之子们一个不流下鲜血的深刻教训,还是无比轻松的。
“不,阁下。”
基因女王的侍女甩出了手中的飞刀,午夜幽魂轻易地躲过,而趁着这个机会,她一把抓住了身旁重若千钧的家具,再一次地砸向了眼前毋庸置疑的入侵者。
“每一个不经允许,就踏入了这里的人物,都与我有关系:有着需要一决生死的关系,我不在乎你的名字,你的身份,我只在乎你的行为与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