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纳压低了声调。
“你嫉妒了?”
“他在干什么?”
显然,某位首席老近卫军已经忘记了,他曾经看向卢瑟的瞳孔中燃烧着怎样的火焰:只能说,在自欺欺人这一点上,破晓者无愧是蜘蛛女皇的骄傲子孙。
“……真的?”
“不错啊,卢瑟。”
“进步已经很快了,但是在未来还有非常巨大的提升空间。”
“那你倒是说说,巴亚尔:阿里曼在什么情况下能胜过赫克特?”
“你的意思是?”
“一些以前狩猎巨兽时所积攒的经验而已,算不上什么。”
首席老近卫军轻哼了一声。
“倒也是。”
“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你打的这不是相当可以么?”
卢瑟笑了笑,没有反驳,因为阿巴顿所说的的确是事实:就算是那些在高台上注视这里的摩根之子们,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不,我并不是感到不安,我只是非常的好奇:就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拉纳,虽然我们都很确定卢瑟依旧是一个凡人,但是你看看他的表现。”
他们仔细地观看了这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并且很快就发现了不少的端倪与奇异之处。
“如果他能不择手段,以命相搏的话:那我可能会流几滴血。”
巴亚尔的疑问让拉纳挑眉。
“你觉得他现在能逼迫你认真起来么?”
“的确如此,但是远不用这么粗糙,拉纳:你仔细看看阿里曼现在的招式,有没有发现,每隔几个回合,他的出招就会有些不一样?”
“如果是单纯的力量对决,那些最后胜利的肯定是赫克特,现在的焦灼只是通向这一结果的过程:赫克特在力量和身体素质方面的天赋是无与伦比的,没人能在蛮力对抗中站到他的便宜,他的肉体中所蕴含的力量,甚至能让机械屈服。”
“这要分情况。”
“毕竟是我们的基因之母亲自操刀的改造手术,哪怕是同样的流程与技术,操刀者的不同也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差距:你看,这一招,卢瑟就没有躲开,他正面迎上了阿巴顿的攻击。”
“可是并没有,你看,他还是生龙活虎的,只是大喘气了几下。”
拉纳犹豫了一下。
巴亚尔倾听着这些话语,他点了点头,瞳孔中闪烁着了然。
“我甚至觉得:没准卢瑟阁下会比我们活的还要久:除了那张依旧明显有老态的脸和语气,他现在哪里还像一位老人,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凡人也没什么不同。”
“那么你觉得,阿里曼再过多少年的苦练,又或者再经历多少的厮杀,才有可能在剑术技艺方面胜过你呢,巴亚尔?”
左边!
“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下:卢瑟阁下的改造手术,和基因原体接下来会推出的改造手术,其实还是有些许多不同的:总的来说,现在的卢瑟阁下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彻头彻尾的凡人了,他在某种领域上其实处于一个暧昧的高度。”
拉纳再一次看向了那次激烈的决斗:赫克特与阿里曼的剑斗宛如棕熊和山猫一般,那是野蛮和技巧最直接的比拼,也是永远无法揣摩出胜负的较量,虽然摩根的骄子看起来占尽了上风,但他始终都没有真正的抓到阿里曼的踪迹,马格努斯之子早已换下了他的法师袍,身着轻甲的他比想象的还要灵活。
冠军剑士想了想。
“他在练习一种很危险却也很有效的招式,这家伙野心不小。”
看到了冠军剑士眼底闪过的担忧,拉纳一边在心底感慨着,原来巴亚尔也不是毫无畏惧的,一边用坚定的话语,轻易地打消了战斗兄弟的担忧。
拉纳看了一会阿里曼那凌厉的攻势,便转头看向了巴亚尔:后者可能是整个破晓者军团甚至整个人类帝国中,在剑术技艺方面最有研究的几位宗师级人物之一了,也是少数几个,令首席老近卫军能够完全信任与敬佩的战斗兄弟。
如果真的能够生产出数百万甚至更多这样的战士:那些他们这些破晓者,又有什么大用途呢?
巴亚尔在一旁思索着。
顺着巴亚尔的话语和指尖,拉纳再一次地看向了卢瑟与阿巴顿在竞技场中央的角斗:他们已经缠斗了将近半个泰拉标准时了,这并不是因为阿巴顿的放水,而是因为立足于卢瑟本身的实力。
“话别说的这么死,巴亚尔:你看阿里曼,不就改变了很多么,现在整个军团已经没人讨厌这位马格努斯之子了,无论他之前到底做过和说过什么,现在我们都还是挺喜欢他的。”
拉纳指着自己的胸膛,指向两颗心脏中央的位置。
“就在这里,我们的基因之母把它安在了这里。”
“她管它叫。”
“涅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