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量是生来邪恶的,莫塔里安,最起码,我现在还没有遇到过。
“那你需要多一点的见闻了,毕竟,孤陋寡闻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也许吧,我的兄弟,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在生活中学到的已经够多了,草原上的寒风与生生死死告诉着我一些道理,直到今天我都受益无穷。
“比如?”
就比如……
第五军团的基因原体靠在了他的椅子上,也许是因为被莫塔里安刚刚的话语所感染,可汗的话语比起平时,要多上一些。
一条忠犬,它生下了两个后嗣,一条生长在营帐周围,跟随着它的母亲与主人,白天跟随着骏马的脚步,夜晚在在火堆旁休憩,几年之后,它便是羊群的捍卫者,任何猎手都梦寐以求的伙伴。
而另一条,它流落在荒原之中,寒风是它的慰藉,腐尸是它的食物,它目睹着野兽间的厮杀与仇恨,学会了生存的技巧,当它在死亡中成长的时候,它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令所有牧者不眠的噩梦。
而这个时候,当你回到它们降生之时,回到它们还在母亲的怀抱中互相依偎的瞬间,你又如何能确定,哪一个是忠猛的猎犬?哪一个是嗜血的豺狼?
塑造恶狼的从不是尖锐的爪牙,也不是满嘴的利齿,更不是所谓的血脉与天性。
是肚囊的饥饿,是杀戮的见闻,是那颗被磨砺得无比贪婪、无比野蛮、无比肮脏的心。
没有什么力量是生来就污秽的,我的兄弟。
在你的眼中,一句低沉的密语能够杀死一个战士,难道一颗精准的爆弹就做不到么?
一个灵能者能够奴役一个世界,难道一个狡猾的暴君就做不到么?
一次带有魔法的风暴能够扰乱一个星区,难道一伙装备精良的盗匪就做不到么?
是的,莫塔里安,我顽固的兄弟,我们杀死过无数的巫术异形与霸主,但是塑造它们的,让它们的统治如此稳如泰山的,真是就是单纯的灵能的原因么?
不,莫塔里安。
是混乱,是愚昧,是被野蛮且贪婪的心所控制的最强大的杀戮兵器,是无数依仗着这些暴君的为虎作伥之人。
是这个燃烧的银河。
察合台的话语在这个短促的肯定中结束了,他的声音化作了残存的余音,在房间中久久的回荡。
也速该伫立在自己的基因之父身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荷鲁斯与塞詹姆斯保持着无悲无喜的面容,他们也许从中学到了什么,又也许早已知道。
泰丰斯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头盔之下,而在更远处的阿巴顿只是歪着头,聆听着原体的言论,没听多少,他的脑袋就转向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