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是想的。”
辛言缺听到这话后松了口气,心说终究还是没有猜错心思,这便好,这便很好。
“所以啊”
辛言缺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朕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太上圣君当初要把人放出去历练,如朕这样,自幼在上阳宫里长大,事事处处都有人护着,离开上阳宫之后又肆意妄为,并无人约束,久而久之,便是百姓们口中所言的纨绔子弟了。”
这句话古秀今不敢回应。
“挺好。”
辛言缺道:“于朕来说,坐上这皇位的那一刻起才是历练,于他来说,坐上皇位之前皆为历练。”
这句话,古秀今也不敢接。
“大概是太上圣君早就看出来我心性如何,也早就看出来我能力如何。”
辛言缺道:“这事,可真是让人恼火。”
古秀今居然点了点头:“是啊,可真是恼火。”
辛言缺现在不缺一个大义直言的古公公,他缺的事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好朋友。
所以古秀今在可以接话的时候,可以稍显放肆些。
果然,辛言缺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忍不住笑了笑,倒也不再是那自嘲的笑意。
“你觉得,宁未末他们会怎么想?”
古秀今微微弯着腰认真回答:“可真是恼火。”
辛言缺一愣。
然后又苦笑一声。
“你这人,太上圣君说过无数次,这世上最会拍马屁的宁未末不及你,朕倒是觉着,最会笑话人的是你才对。”
古秀今笑了笑说道:“陛下问臣,臣不敢欺君,臣想起来宁大人走的时候那脸色,就能明白他有多难受。”
辛言缺道:“那你告诉朕,办学之事,最快要多久才能真正推行下去?”
古秀今谨慎了。
他仔细思考过,不止一次的仔细思考过,但当天子问他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得无比谨慎的再思考一遍。
辛言缺也不着急,安安静静的等着古秀今给他答案,因为他很确定,这个世上不骗皇帝的人不多但其中必有古秀今一个。
“回陛下。”
古秀今认真回答道:“快则六年,慢则十年。”
“六年?”
辛言缺有些不理解,他看着古秀今的眼睛问道:“为何是六年这个数?”
古秀今解释道:“如果臣没有想错的话,太上圣君和大将军林叶在北疆所谋之事,是将来北伐之事。”
“太上圣君不能给娄樊人恢复过来的机会,可这世上之乱,再大,五年也是个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