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还没有这山羊自由。
见到赵皇后的那一刻,宁未末就知道陛下的筹谋到底有多恐怖。
“朕喜欢看到你脸上有这样的神色。”
天子掰下来一块白菜叶子喂给山羊,那山羊就一点点的把叶子卷进嘴里。
好像它嘴里有个咬合的齿轮,叶子是被齿轮转进去的。
“看到你们脸上如此神色,朕就知道,朕还能控制的了局面,也能镇得住朝臣。”
天子把白菜递给宁未末,宁未末连忙上前接了,可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喂羊。
“以后还会有事能吓着你,若朕的安排总是会被你们看穿,那朕这二十几年来的修行,也算不得什么了。”
天子说的修行,是修心。
近乎于极致的修心,可不是修的静心。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未末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赵皇后,他总觉得陛下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更不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让赵皇后莫莫名其妙的站在这。
天子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极为清晰的针对,而且,当你觉得就是因为足够清晰所以能自己看穿的时候,天子又会让你明白,你看穿了?
你看穿了个屁。
赵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陛下那句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
可宁未末此时还是那只惊弓之鸟,他不敢再胡乱猜测了。
天子不排斥不讨厌他这样的朝臣去猜测什么,但那是因为天子知道他们猜不着,在他们猜却猜不着的时候,天子会有些得意。
人都会得意,如天子也不能免俗。
该得意的都不得意,那还是人?
天子在这一刻却忽然说道:“想猜什么就大胆些,朕今日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所以朕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聪明。”
宁未末心说陛下你这不是开心而宽容,而是因为开心而狠了些。
“皇后”
宁未末,又不敢不猜。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也不是皇后?”
他用了一个也字。
因为他之前去臻元宫见的那位皇后就是假的,此时说的这位用个也字不过分。
天子居然点头。
没说话,那微微颔首却又显得那么肯定,肯定之中还有着天子极少表现出来的得意。
“从什么时候?”
宁未末壮着胆子问。
天子笑,反问:“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