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翩若:“想的真多。”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来一块手帕慢慢打开,放在桌子上。
那手帕里,包着一根新鲜的,刚刚切下来没多久的手指。
“你儿子的。”
须弥翩若刚要坐下来,拓跋烈猛的挣了一下锁链,于是,他又拉着椅子往后退了退。
“你真是个很矛盾的人啊,你自己有没有在某些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分裂?”
须弥翩若问:“你看,你想谋逆,又不想要骂名,你想打仗,还没打就怕输,你想逃走,却把北野军全部葬送......一会儿狠一会儿怂,我反正是越说越觉得你分裂。”
拓跋烈的眼睛直视着须弥翩若,须弥翩若这次也直视着拓跋烈。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须弥翩若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
他说了两个字。
拓跋烈问:“什么果然。”
须弥翩若:“不管是什么果然,你不该先关心一下你儿子吗?”
拓跋烈脸色猛的一变。
须弥翩若居然变戏法似的,又取出来一个包着的手帕,这次没打开,但那手帕上的血迹却藏不住。
他说:“这是脚趾。”
拓跋烈暴怒起来:“只管杀了我们父子就是!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须弥翩若道:“晚了。”
他似乎有一点开心,也有一点失望,所以表情还挺复杂的。
拓跋烈怒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须弥翩若道:“我骗了你,第二个手帕里包着的不是你儿子的脚趾。”
拓跋烈的表情一僵。
须弥翩若:“还是手指。”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拓跋烈一眼,转身出了这间牢房。
从这阴森黑暗的地牢里出来,回到云州典狱的衙门,须弥翩若就加快了脚步。
一进屋,须弥翩若就俯身行礼:“臣叩见陛下。”
天子正在看书,随手从这书架上拿了一本,他没抬头,问:“看出了什么?”
须弥翩若回答:“这个,确实是假的。”
天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一点都不稀奇。”
他放下书册:“有几分真?”
须弥翩若回答道:“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