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微会以为,只要他不离开辛言缺身边,那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事必须安排妥当,要在不惊动禁军,不惊动辛言缺的情况下,还要让陈微微知道王家他惹不起。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李词最终还是决定,要动用最高级别都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原本留着是用来对付更强者的,比如花怜花。
现在只能先让陈微微来体会一下,这半两钱中最顶级的杀手是什么滋味。
一念至此,李词随即起身,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漂亮的小灯笼,挂到了林记当铺的门外。
如今这歌陵城里处处张灯结彩,谁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灯笼。
然而在灯笼挂出去之后不久,一个推车经过的小贩就像是不经意的侧头看了一眼,然后加速推车经过。
与此同时,御园。
陈微微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下人把院子里的积雪打扫出去。
昨天到今天,这大雪才停下来没多大会儿,雪已经有一尺来厚,猜在上边脚底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而院子里的那几个雪人,却显得那么可怜。
因为那就不是真的雪人,而是吏部尚书霍谋远等人,一天一夜,身上积了厚厚的雪。
被冻了一夜,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奄奄一息,可陈微微不许他们马上就死。
陈微微还需要他们活着拖延时间,需要各方势力都把给他的好处提提价。
就在这时候,丘元曲带着一个年轻人进门,那个白白净净都年轻人二十来岁年纪,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的那几个雪人,他仔细分辨了片刻,然后啊的一生喊出来,扑倒在其中一个雪人脚下。
“父亲,父亲!”
那个年轻人不停的呼喊起来。
这个人,正是吏部尚书霍谋远的次子霍行,如今还在歌陵城武院求学。
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春暖后,他就会外派,以他父亲在朝中的关系,把他分派到条件更好的军中为官,轻而易举。
“陈微微!”
霍行猛的转头看向坐在那品茶的陈微微,在他回头的那一刻,眼睛里的血丝显得和这皑皑白雪对比的那么鲜明。
“你不要那么没礼貌的大呼小叫。”
陈微微语气平淡的说道:“你父亲是犯了罪的人,犯了罪的人就该有这样的待遇,若你觉得不公平,那你不妨想想看,那些因为你父亲而失去了自己前程的无辜之人,对他们来说又何来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