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世全问:“是因为当年怯莽军在冬泊全军覆没,所以你对娄樊人的仇恨比别人更重些?”
林叶道:“既然陛下主动说到这,那看来你知道我想问你些什么。”
宗政世全道:“被关在这个地方,时间就会变得多起来,朕也就有许多空闲,可以仔细思考再见到你的时候,你都会问些什么。”
时间当然不会变得多了,他在娄樊的时候要处理那么多政务,要操持的事多到令人烦恼,所以就显得时间不够多。
“最近两年,朕特意交代过,娄樊的谍子尽全力打探关于你的一切情报。”
宗政世全道:“所以朕也知道你和玉国大将军刘疾弓的关系,朕也就能猜到你最好奇的是什么。”
林叶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既然宗政世全主动提起来,那他只需要听着就够了。
宗政世全道:“刘疾弓死于冬泊的时候朕还不是皇帝,不过对那一战也知道些。”
他盘膝打坐的时间好像足够久了,所以一边说话一边伸展了一下双腿。
“朕有时候想不明白你们玉人为什么会那么复杂。”
宗政世全道:“当年那一战,有人为了一己之力出卖刘疾弓,朕当时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就想着,若玉人如此,那玉国有何可怕?”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玉国,这样的玉人,总是还有些像刘疾弓和你这样的人,在该站出来的时候站出来。”
林叶道:“陛下想不明白这些,可能是只顾着看玉人而没想起来看看娄樊自己人,出卖大将军刘疾弓的是玉人,出卖陛下你的难道就不能是娄樊人?”
他这话一出口,宗政世全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显然,不是因为林叶提醒了他什么,而是他自己早就想到了。
“是啊,是朕一叶障目了。”
宗政世全道:“许多年前,还是朕没有成为娄樊帝君之前,有一排精挑细选出来的谍子潜入玉国,朕这次不该试着联络他们。”
林叶问:“他们,还是他?”
宗政世全摇头。
他叹道:“朕以为,终究都是娄樊人,终究是有更为亲密的联系,却忘了,一个已经藏了二十几年的人,对自己的命看的是有多重,朕若死在大玉,也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林叶忽然笑了笑。
宗政世全问:“大将军为何发笑?”
林叶道:“陛下不死,也不知道他是谁。”
听到这句话宗政世全也笑了笑,笑容之中尽是自嘲。
“也对。”
他看向林叶说道:“大军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一个是和当初大将军刘疾弓之死有关的人,一个是如今还潜藏在歌陵城里的那个神秘人。
“如果不是朕太自负,朕会等着他回来再去拜访萧锦蓉,若他在,也不会允许朕来歌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