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赶车的辛言缺嗯了一声,但没有马上开口说些什么。
宫里是不是有不能信任的人,奉玉观里是不是有不能信任的人,以至于当今陛下想和古秀今说些什么,还得把他带出宫在路上说。
“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但知道的肯定不多。”
良久之后,辛言缺缓缓开口。
“关于林叶的身世,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几分猜测,作为太上圣君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他或多或少也会和你提及一些。”
“是,太上圣君虽然并未说的透彻,但臣确实也有些猜测,臣有罪,不该擅自揣测这些。”
“你闭嘴吧,如果不想让你揣测,太上圣君会由着你在他身边?会由着你听些秘密?”
“臣惶恐。”
“你惶恐个大马猴。”
辛言缺撇了撇嘴:“最不喜欢你和宁未末那样,明明不惶恐还要装作很惶恐的样子,心眼多的好像马蜂窝,还要让人觉得你们是榆木疙瘩。”
古秀今叹道:“臣现在是真的惶恐了。”
辛言缺笑了笑,开心了。
把古秀今吓一吓,虽然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好玩。
辛言缺道:“之所以忽然和你提到林叶的事,是因为这和我现在做的事,以前做的事,以及以后做的事有很大牵连。”
他问:“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能想到多少?”
古秀今不敢说。
以他的聪明才智,他能想到的可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为什么太上圣君跑去了北边,他猜测都可能是在为林叶在做什么铺垫。
不,又不能说是什么铺垫,大概是尽最后一分力?
想到这,古秀今心中的那股悲凉之意比刚才就更浓烈了起来。
“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聪明,聪明到连太上圣君都恨不得破例让你去做宰辅,若非还有个与你不相上下的宁未末,太上圣君他还真敢这么干,别人可能还会避讳什么,他不会。”
辛言缺道:“这是你不幸的地方,若你走运些,没有宁未末这样一个人,你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宦官之身主理朝政的大人物。”
古秀今道:“臣不知道这是不幸还是大幸,臣知道以自己身份若真能宰辅朝政,那确实是古往今来第一人,这事,又怎么可能没诱惑?”
“可臣也知道,以这样的身份做宰辅,别说出错,一直不出错,将来也会被钉在权阉的罪行柱子上,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辛言缺:“所以太上圣君待你多好?他可不想让你不得好死。”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你这个人,最好是一直留在宫里,将来将来会有更合适的人由你辅佐。”
他看向天空。
“我之所以答应了太上圣君暂时扛着这烂摊子,只是因为我也姓谢。”
“所以我想告诉你的事,不用去忧心什么,我大哥那个变态什么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