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太盛,让人的眼睛都有些难受。
一分为二。
这位在城主府里有着极高地位的幕僚大人,大概临死之前都还在坚信,这些北野军的莽夫,纵然敢杀人,也不敢随意杀他。
他又不是那些州兵一样的蝼蚁,他可是城主大人身边的亲信啊,一个区区五品的北野军将军,何来的胆量?
那青铜战甲还是如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在他手里却只剩下了半个谭长卿,另外半个驱壳和血糊糊的内脏一起掉在地上。
此时另外一个被抓住的人,门客田朗星的眼睛都快睁大到爆开了。
幕僚大人,连云州城府治见了都要有七分客气的幕僚大人,就这样被斩了?
而且,那北野军将军似乎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说,多一眼都不看。
似乎在他眼中,莫说是城主府的幕僚,便是城主在这,不报名号便是违抗北野军,违抗则死。
他惊恐了,在江湖中混迹多年,他自认胆大包天,可此时却真的吓坏了,忘记了挣扎。
元轻则转身看向他,那把长刀还在滴血。
“报上名号!”
“我我是城主府门客田朗星,是奉了城主大人的命令追查朝心宗余孽,其他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元轻则也没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把人绑起来,等待军令。”
青铜战甲一松手,田朗星就摔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敢还是忘了,跌坐在那,都没有站起来。
几名北野军士兵上来,用极其迅速熟练的手法,将田朗星绑的结结实实。
勒的太狠,绳索好像都要进肉里一样。
元轻则穿过密密麻麻的北野军阵列,走到了远处一辆马车前俯身行礼。
“大小姐,办好了。”
那粉嫩粉嫩的马车,在黑暗之中也不见了粉嫩,却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里发寒的气息。
“嗯,等着吧。”
马车里,拓跋云溪语气平静的吩咐:“把我姐她们护送回武馆。”
元轻则道:“大小姐,一会儿这里怕是杀戮更重,别吓着了严夫人他们。”
拓跋云溪道:“她们差一点就成了别人手下杀戮的草芥,所以她们应该留下,看清楚是谁要把她们当草芥,是用的什么手段,是用的什么心肠,多看看,对她们以后有帮助。”
她端起旁边的热茶,没喝,而是用热气熏着自己的脸。
初春,乍暖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