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月温柔扶着栏杆往下看着,她已经把面纱摘掉,那确实是一张很漂亮的脸,看脸型,也该是一个温柔女子才对。
她说:“庄君稽,你说的没错,为了杀你我确实煞费苦心,可你若以为,这法阵是专门为了你而建,那你就真的自大了。”
“飞鱼堂能在江湖立足,不只是靠着飞鱼堂弟子众多,还有你那一群草寇聚集起来的青鸟楼所不能比的底蕴。”
她眉目之间,已经满是喜色。
“当年比你青鸟楼强盛一倍不止的壮士会,攻打飞鱼堂一战,他们帮派中的高手全军覆没。”
月温柔指了指那石像:“就是因为他们不该闯进来,不该进这天井。”
林叶懒得听她废话,他问庄君稽:“这东西,压制的是内劲?”
庄君稽道:“应该是,一进这天井,内劲便似乎被困住了一样。”
他这身子,内劲不能用,便等同于一个废人。
可是飞鱼堂的人很有耐心,明明已经把这几人都困住了,却还没有急着动手。
所以,林叶猜测,这法阵是对修行者于无形中持续伤害。
等到过一阵子后,困于法阵之中的人,便会因为内劲耗尽而死,纵然不死,也肯定不能动了。
这就是庄君稽带给飞鱼堂的压力,哪怕他病瘦之躯,哪怕他这般虚弱,飞鱼堂的人还是不敢贸然下来杀他。
看起来,那些站在楼上的人有多么得意,就有多么的自卑和怯懦。
“内劲啊。”
林叶缓缓吐出一口气:“那玩意是真的好,可我没有。”
他迈步而出,朝着一尊石像走过去。
只要毁掉石像,这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法阵,当然也就破了。
见林叶朝石像过去,月温柔眉头一皱。
“其实,你本该是这局中最不该死的那个,但你偏偏自己要寻死。”
楼上,无数飞鱼堂的弟子将长枪掷下,密密麻麻。
灵山奴用自己身躯护住庄君稽,楚淡容和楚定从两兄弟虽然不能使用内劲,但身体本身就颇为强壮,所以此时还能闪避,但他们皆已无力再去帮林叶的忙。
那一根根长枪笔直飞落,一下一下的戳在灵山奴的后背上,他就那般俯身撑着。
林叶在密集的飞枪中不断躲闪,进一步,却又被逼退好几步。
他力气本就不足,闪转腾挪,远不似最初时候那般灵活迅疾。
退后数步,林叶抬起右手,大拇指在自己身上又点了一下。
不过是,再废一穴罢了。
之前在门外的时候,他已经在想封闭死穴,以命换力。
此时,比起封闭死穴的选择,似乎还要好不少。
剧痛之下,林叶精神也为止一震,传遍全身的痛意,让他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片刻后,林叶撑开了黑伞,脚下发力朝着石像疾冲过去。
数不清的飞枪落下,打在黑伞上,砰砰砰的声音中,飞枪被尽数弹开。
天井只那么大,以林叶速度,有黑伞遮挡,他两步就到了其中一座石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