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人们都习惯性的忘了,而把陛下杀他们的事故意放大。
因为他们都清楚,在那个危亡时刻,他们也做不到如刘疾弓那样不顾生死。
这正是此时醒悟过来的陆纲,最害怕的地方。
因为御凌卫欺辱皇族,这是仗势,仗着天子的势,一旦天子没有势的时候,如多年前被叛军围攻一样,那么御凌卫大概也不会誓死保护天子吧。
陛下怀疑的,就不会放过。
陆纲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怕的不是林叶,从来都不是。
他怕的是天子。
林叶如今如此捧着林叶,就是为了除掉上一个被天子捧起来的人。
陆纲他自己。
就在这时候,手下人又来报,说是有人求见,也不自报家门,只说有要紧事。
此时陆纲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若是平时,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他早就让人赶走了。
可是今日,他心念一动,就让手下人把访客请了进来。
来人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度,不像是个凡夫俗子。
“你是何人?”
陆纲问。
那人俯身行礼:“回镇抚使大人,草民叫丁北根,不过这名字是个假的。”
陆纲皱眉,没想到这个人说话,竟是有些没套路。
丁北根从袖口里取出来一件东西,双手递过去,陆纲却没接。
丁北根把东西放在陆纲面前,然后后退两步。
陆纲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大变,眼神里顿起戾气。
“你好大的胆子!”
陆纲一声怒斥。
门外的御凌卫,立刻推
门进来,一个个手已经按住了刀柄。
丁北根放在桌子上的,竟是娄樊镜台处的令牌。
娄樊镜台处,大概的地位,就与大玉的御凌卫相差无几。
对于陆纲的暴怒和释放出来的杀气,丁北根倒是从容。
“镇抚使大人,我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想过会活着回去。”
他看向陆纲语气平静的说道:“镇抚使大人终究要杀我,那不如听我把话说完再杀不迟。”
他笑了笑后说道:“我很清楚镇抚使大人现在的处境,大概是将死之人了吧。”
陆纲皱着眉,却没有接话,也没有阻止丁北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