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那青衣小厮又跑出来,说西伯就在院子里等着。
卓先生进门才明白那小厮为何回来的这么快,翠山别院可不小。
因为西伯就在院子里垂钓,坐在个马扎上,戴着个斗笠遮阳。
卓先生一路快走,到近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西伯”
他还没有说明来意,西伯就抬起手嘘了一声。
卓先生便不敢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等着,直到西伯钓上来一尾鱼后,气氛才好像没有那么凝固了。
“你是来为石锦堂说情的?”
西伯问。
卓先生俯身道:“晚辈不敢干预西伯的安排布置,不敢对西伯的命令有丝毫怀疑,晚辈只是”
西伯道:“不必遮遮掩掩,想说什么直接说,你是阿月的人,你说的话我还是能听进去的。”
卓先生连忙道谢。
他直起身子后说道:“西伯,石锦堂坚持说,杀于欢年的事不是他安排的。”
西伯道:“阿月说你思谋缜密,行事稳妥,你的表现却让我有些失望了。”
他看向卓先生:“你竟是为了石锦堂而来说情,不是为大局而说情,是为一个人而说情。”
卓先生立刻说道:“晚辈不敢。”
西伯道:“你该明白,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安排的,他都已经失去价值了。”
卓先生道:“晚辈明白,他既然已经被天子从工部赶出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翻身。”
说到这,卓先生语气肃然起来:“晚辈也不是来为石锦堂说情,晚辈是觉得,这样被人把西伯的安排断了,不能不应对。”
西伯点了点头:“这一点你说的没错,有人想毁了我们的筹谋,这种事不容忍,该打回去的就要打回去,还要加倍的打回去。”
卓先生道:“石锦堂嘴巴很严,不会随随便便把西伯想把他推起来的事说给谁,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崔覆野。”
西伯道:“你是说,这些事都是崔覆野安排的?他何必如此?”
卓先生道:“因为如果石锦堂不出问题,那石锦堂极有可能真的去云州做事。”
“云州是一块大肥肉,谁做了云州州抚,将来就可能接手林叶的怯莽军。”
卓先生道:“这只是显而易见的事,还有没在台面上的事,利益更大。”
“冬泊大乱,孤竹才定,这两个地方运作好了,都是大有可图,谁坐镇云州,这利益就是谁的。”
西伯笑了笑:“阿月让你来歌陵,果然还是没有看错人。”
卓先生道:“谢西伯的夸奖晚辈以为,崔覆野突然利用了石锦堂,大概是因为,另一边打算把崔覆野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