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现在看着已经有十六七岁,再修行,也晚了。
林叶道:“聂伏波,明天一早我们会离开,后天一早,如果你有足够的胆子,道县衙去告县令,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下你。”
聂伏波使劲儿点头:“好!”
林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语气也缓和下来:“我听你爹说,去年县衙收过两次鱼税?”
聂伏波道:“去年两次,今年才开春已经又收过一次了。”
林叶心里一沉。
聂伏波道:“何止是鱼税,不向县衙交鱼税不让打鱼,打了鱼不交货税不让卖,卖出去了还要交抽成,不交抽成还是不让打鱼。”
庄君稽问道:“县衙这样做,不怕有人来查吗?”
“谁会来查?”
聂伏波道:“我爹说,整个水泊都被县令宋楼给了他小舅子,鱼市也是他小舅子的,这鱼税还有抽成,到底是县衙要的,还是他小舅子要的,谁又能说的准。”
“我爹还说,就算是上面来了更大的官,可哪个不是走个过场就走的?”
“就算是有人问问为什么收这么多税钱,县令也可以说那不是鱼税,那是鱼市行当的抽头,和县衙无关。”
林叶问:“后天一早你去县衙,击鼓申冤,县令大人若问你告谁,你就说告他,把这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你可敢?”
聂伏波道:“我敢,可我知道,我根本就见不到县令。”
林叶道:“你会见到的。”
说到这,林叶看向庞大海:“给他一块能用的牌子。”
庞大海立刻把自己的武凌卫腰牌给了聂伏波,让他小心收好。
林叶道:“你到了县衙之后,若有人不让你见县令,你就把牌子给他看。”
聂伏波把腰牌小心翼翼的贴着心口收好,然后点头道:“大人你放心,我虽然才十六,但已经是个爷们儿了,我爹说,大老爷们儿说出去的话就是钉牢了的钉子,不能动摇。”
林叶点头。
“你去歇着吧,我和你爹娘再去聊几句。”
林叶说完这句话后,迈步进了屋子。
庞大海看着那少年,眼睛里都是替这个少年开心,他都不得不感慨,这少年是多大的造化,遇到了咱们大将军。
屋子里。
林叶坐在那渔夫大哥身边,拿起他的手又把了把脉。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好好休养,两个月内都不要再出力,不然会落下病根儿。”
渔夫连连摇头,虽然摇头都显得有气无力的,可摇头的时候却又那么坚决。
“不行,
不行的,求大人再给我好好看看吧,再给我一些药吃,我哪能两个月不出力干活,要吃饭的,一家几口人都要吃饭的。”
林叶伸手,庞大海立刻明白过来,把钱袋摘下来递给林叶。